並未有要坐下的意思。
在椅子上坐著的,只有披著一白一黑斗篷的兩名年輕男子而已。
他們面前的桌上,莫說茶點,便是連茶水都沒有。
與其說他們是來吃茶的,不如說他們是來休憩的。
在硃砂揹著阿離從茶樓門前跑過之後,蹲在茶樓門檻後的一隻小黑貓便竄了出去,跟了上去。
小白倚靠在椅背上,一手撐著下頷,一手正在拋玩著一根削得平整的長方形木頭,一邊笑眯眯道:“我的小傾傾,你不是走了麼?怎麼忽然就到這兒來坐了?你坐就坐了,還讓小松松踹開了人家茶樓的大門,就不怕待會兒這店家來了看到你杵在這兒嚇跪人店家?”
原來,小白手上拋玩著的木頭不是什麼無用的木頭,而是這茶樓閂門用的閂子。
“小傾傾,我可跟你說,方才你沒在那兒看戲可真是錯過好戲了,嘖嘖,那骨碌碌滾在血水裡的腦袋,那幾雙瞪得圓滾滾的眼睛,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還不知道。”
“不對,錯了錯了,就算你方才沒有離開你也看不到那些怎麼被刀分離的身體和腦袋,因為你是個瞎子。”
“不過不要緊,我這不是來給你說了麼,看我對你多好,你說是不是啊小傾傾?”小白笑吟吟的叨叨個不停,雖是在與君傾說話,卻又不曾停頓下給君傾接話的機會。
而君傾似乎沒有要與他說話的意思,他只是沉默著,一雙如墨般黑的眼眸看向茶樓大門的方向。
“說來這可還是我第一次親眼見到她殺人,嘖嘖,那真是一個快準狠,切人的腦袋利落得就像切菜一樣,我說小傾傾,我說得對不對?”小白笑意更深了,君傾卻是理也未理他,小白便從桌下踢了踢他,追問道,“我的小傾傾你這會兒可不能玩沉默,我現下可是對會殺人的侯府小姐感興趣得很,而且哪,曾經見過‘誅殺’殺人之後還能活下來的人可是隻有你而已,快快快,趕緊跟我說說,是不是像我看到的那樣?”
君傾依舊沉默,只當自己什麼都未有聽到。
小白早已習慣君傾對他這副愛理不理的態度,他雖說是對硃砂殺人感興趣的很,可他的神色模樣卻是絲毫都不介意君傾是否給他答案,他依舊只是笑吟吟自說自話道:“真沒想到在殺手誅殺銷聲匿跡的四年後,我這從沒能與其會上一會的人居然還能有幸見到誅殺殺人,並且在見了其殺人後還能留下命回來見我的小傾傾的。”
“小傾傾,看我多愛你,就是死都要先來見見你。”小白的話讓君松眼角直跳,君傾卻是無動於衷,便是連一個“滾”字似都不願說,小白用手捏著自己的下巴,邊點頭邊誇讚道,“原來這就是雙刀誅殺,真是要感謝那些想殺你的人讓我見到了。”
“小傾傾,你說,若是我和她打上一架,會是她打死我?還是我打死她?”小白又問。
本是一直沉默著的君傾這次不再沉默,而是冷冷淡淡地回了小白的話,“她不是你的對手。”
“哦?你怎麼知道?”小白挑挑眉,笑道,“你又不是她什麼人,你為何這麼確定?”
君傾將手扶在桌沿上,站起了身,回道:“這天下間本就無人是你的對手。”
“哦——”小白拖了個恍然大悟般的長長尾音,“我說呢,你個瞎子又不是她什麼人,居然還能這麼瞭解。”
“她的刀法真真是快準狠哪,就像她離開你和兒子一樣,快準狠。”小白也站起身,湊到了君傾身邊,並用手肘撞撞他,“我說得對是不對?”
小白這樣的問題,君傾一向不予理會,然他這回卻是出乎小白意料地應了話。
“我只見過一次。”君傾抬腳往茶樓大門方向走時道。
“嗯?”小白眨了眨眼,略顯吃驚的模樣,顯然沒想到君傾會回應他方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