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反應。
然他的反應不是說話,而是抬起被硃砂踩著的那隻腳。
他的動作很快,這腳抬起放下不過眨眼時間,舉動之突然使得硃砂一個沒站穩,竟是往他身上傾倒去!
君傾明明看不見,可此時他竟能飛快的抬起手攬住硃砂,讓她穩穩地跌在了他的懷裡。
——!?
下一瞬,硃砂撐起雙手立刻要站起來。
誰知君傾卻在這時湊近她的耳畔,聲音低得不能再低道:“先別動。”
他的身子如他的手一般冰冷,可他的鼻息卻很溫暖,拂在硃砂的耳畔,拂得她渾身一陣酥麻,彷彿他的話裡有蠱惑力一般,竟是讓她聽話地靠在他懷裡不動。
只聽君傾冷冷道:“沈侯,你嚇著她了。”
君傾說這話時,不忘動作親暱地摟住硃砂,做安撫她的舉動,隨即又“看”向姬灝川,道:“帝君,硃砂姑娘被沈侯嚇著了,請容下臣先帶她到廳外緩緩,稍後再回來。”
君傾說完話,也不待姬灝川允准,站起身摟著硃砂便出了前廳。
姬灝川看著君傾的背影,眼神陰冷。
他握著茶盞,指上和掌心的力道大得好似要將茶盞捏碎才甘心。
而出了前廳的硃砂,在姬灝川和沈天的視線裡拐了彎後即刻推開君傾,轉為抓起他的手大步走離開前廳,待得她確定這個距離說話不會被前廳裡的人聽到的時候,她才鬆開君傾的手,擰眉盯著君傾,沉聲道:“丞相大人這是何意!?”
“我?”君傾故作不知,“不知硃砂姑娘這又是何意?”
硃砂現下正惱著,一時也不管君傾是何身份了,只面色不善語氣不善地對他道:“我何時……何時……”
這話可真是難以啟齒!
偏偏君傾還追問道:“何時什麼?”
硃砂咬咬唇,明說道:“我何時私定了終身給你了!?”
硃砂這一惱,再不自稱“民女”,也不再恭敬地稱君傾一聲“丞相大人”。
“原來硃砂姑娘在說的是此事。”君傾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我這是在幫硃砂姑娘。”
“幫我?”硃砂覺得自己眼瞼又開始突突跳了。
“正是。”君傾微微點頭,說得竟極為在理,“姑娘既已說了不在乎名聲,也不打算嫁人,那姑娘的終身大事不管怎麼說,於姑娘而言都無妨,既是如此,姑娘又何必要揪著這個問題不放?”
“……”他說得倒也無錯,只是,“素心的事情我還什麼都沒有做,你這般說話,只會害了我。”
“硃砂姑娘無需擔心,若是這安北侯府住不下了,便搬到相府去,阿離會很歡心的。”
“……”他們說的是一個問題麼?再說,他已有個真正的未婚妻子在相府,她是活得不耐煩了就搬到相府去?
“多謝丞相大人照拂,民女不敢一再勞煩丞相大人。”
“我不介意。”君傾又是想也不想又道。
“多謝丞相大人。”硃砂不想再繼續這個問題,她沉了聲,道,“民女現下只想見到素心,玉湖太冷,她一定在等我去接她。”
素心,阿寶……
硃砂將雙手緊握成拳。
“容我冒昧問一句,素心,並不是姑娘的母親吧?”
硃砂看了一眼君傾,垂了眼瞼,道:“素心是民女的救命恩人,並非民女的母親,安北侯也並非民女的父親。”
硃砂不知是為何,面對君傾,她竟是不介意以實話相告,就像面對她,他也不介意讓她知道他看不見這個事實一樣。
“我明白了。”君傾微頷首,“硃砂姑娘很快就能見到素心,人來了。”
人?
硃砂轉身,只見沈奕正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