硃砂坐在蘇緋城對面,蘇緋城為她號脈,她則是靜靜地看著蘇緋城。
阿離坐在硃砂身邊,緊張地看著蘇緋城,不吵也不說話,就是安安靜靜地坐著而已,直至蘇緋城收回手,小阿離也沒有著急地問她什麼,儘管他很想問。
小傢伙雖小,卻多少知道什麼時候什麼人面前當說什麼話,他雖然覺得蘇緋城好,但卻也知道她不是像小白及君松君華那般可以任他說話的物件,所以,小傢伙很安靜,等著蘇緋城先說話。
蘇緋城收回手,硃砂便也收回手,蘇緋城看一眼硃砂,而後冷冷道:“姑娘脈象穩定,身上的上無大礙,靜養幾日便可痊癒,只右肩上的傷要多養些日子。”
“多謝姑娘。”硃砂站起身,朝蘇緋城躬下身,誠摯道謝,頓了頓後問道,“硃砂有一疑惑,想請問於姑娘,不知姑娘可願相告?”
蘇緋城再看了硃砂一次,這一次,她不是隻看一眼,而是慢慢地從頭往下打量著她,後才冷漠道:“說吧。”
硃砂自是感覺得到蘇緋城對她的冷漠,卻還是有禮道:“硃砂睡了多久?身上的傷,可是姑娘幫硃砂處理的?”
“這相府除了你我,沒有其餘女子,我縱是不想幫你,也是不行。”蘇緋城直言,“昨夜丑時,阿傾來找我,若非是他,我不會幫你,若是要謝,謝阿傾就行,無需謝我。”
蘇緋城並不隱瞞實情,一是不想,二是沒必要。
“丞相大人要謝,姑娘,硃砂也要謝。”硃砂再次向蘇緋城深躬下身,道,“若非姑娘,硃砂此時怕還躺在床上動彈不得。”
蘇緋城沒有理會硃砂,只聽阿離這會兒才緊張地問蘇緋城,“醫仙姨姨,孃親沒事了嗎?孃親還會不會疼?”
“沒事了。”蘇緋城看向小阿離,那冷冰冰的語氣立刻變得溫和不少,與面對硃砂的時候全然不一樣,“疼一會兒也不疼了。”
“真的嗎?”小阿離眨眨眼,立刻又轉過頭來看硃砂,問道,“孃親,孃親還疼嗎?”
“不疼。”硃砂淡淡道。
不疼是假話,只不過是這樣的疼痛於她而言,毫無難忍可言,感覺就像是這樣的傷於她而言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阿離,姨姨渴了,可否請阿離去找君華,讓他沏壺茶過來?”只聽蘇緋城忽然道。
“好呀!”阿離忙點點頭,緊著去拉拉住宿的衣袖,關心道,“孃親坐,站著孃親會疼的。”
看到硃砂坐下了,阿離這才噠噠噠往屋外跑去,蘇緋城在小傢伙跑出屋子前不忘叮囑道:“莫往陽光下跑,當心些。”
“嗯嗯!阿離知道的!”小傢伙應了聲,跑出了她們的視線。
蘇緋城說要喝茶,可阿離一跑開,她便伸手拿過了桌上的茶壺及茶盞,倒了壺裡的涼水,遞了一杯給硃砂,捧起一杯自己喝了一口。
很顯然,她並不渴著要喝茶。
硃砂多少能猜得到她支開阿離是想要與她說些阿離在場不便說的話。
是關於丞相大人的吧,硃砂心想。
“我姓蘇。”蘇緋城看向院外被晚霞染紅的海棠樹,淡漠道,“名緋城,緋色的緋,城池的城。”
她便是蘇緋城,硃砂並不詫異,因為她早就猜想得到,她沒有猜想得到的,是她竟會幫她處理身上的傷口,且還是在棠園裡。
“我名硃砂,硃砂色的硃砂。”硃砂沒有特意介紹自己的姓氏,因為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姓什麼,她只記得自己叫硃砂這個名而已。
蘇緋城的手放在膝上,隔著桌子,硃砂看不見她的手,自也看不見她在說到自己名字時,蘇緋城的手驀地在膝上收緊。
“硃砂,這個名字倒是挺特別。”蘇緋城緩緩轉過頭來,看向硃砂,問了一個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