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語氣都變得溫和,似乎他不知惱怒亦不會惱怒似的。
但即便是從未見過他的人,都知道,他不是。
只聽沈天忙低頭惶恐道:“臣不敢!”
隨即聽到他呵斥那幾名家丁道:“你幾人還不趕緊退下!?休在這繼續汙帝君的眼!”
家丁連連謝恩後連滾帶爬地跑了,尤其是那被嚇得失禁的家丁跑得最是速度。
那幾名家丁逃也似的跑開後,只聽方才沉默下來的君傾用一副關切的口吻問道:“沈大將軍在北地禦敵,與沈侯隔著這麼遠,心裡還惦念著沈侯這個兄長,千里迢迢地還讓人給沈侯捎信,只不知這信上可是說了什麼關於擊退了夷狄的好訊息,所以才讓岑將軍親自護著這信函到帝都來給沈侯?”
君傾說完,也不等沈天說話,便已轉頭面向姬灝川,緊著問:“帝君與沈侯得到了此等好訊息,怎的都不與下臣說上一聲,也沒有在朝堂上告知重臣,也好讓下臣與重臣為帝君高興才是。”
“抵禦夷狄固然是大事,若能擊退夷狄讓他們再不敢進犯我大燕自是舉國歡慶之事,只不過這大事短年之內怕是無法做到,沈將軍給沈侯捎的信,想只是說些家事吧。”姬灝川看向沈天,道,“不知可是孤說的這樣,沈侯?”
“正是如此!”沈天忙道,“雖然的確是緊要之事,但終究也還是家事,是以沒有告知帝君,只是臣也沒想到雲弟會讓岑將軍親自來給臣捎信,還請帝君責罰!”
“責罰倒是不必了,沈侯與沈將軍可謂是我大燕棟樑,孤怎會因此等小事便責罰爾等。”姬灝川本是溫溫和和,忽地語氣便又沉了下來,“只是這岑將軍,為何還留在侯府,且還命喪於這玉湖?”
“臣也不知!臣也是方才才知曉此事!”沈天沉了聲擰了眉,“兩日前臣命犬子親自送的岑將軍離開,臣也不知他怎會命喪於這玉湖!不過帝君放心,臣定會將此事查明!不會讓岑將軍枉死的!”
“沈侯說的這麼信誓旦旦,萬一就是沈侯自己殺的人呢?豈非是賊喊捉賊?”君傾冷冷地慢悠悠道。
“君相休要含血噴人!”沈天怒。
“含血噴人?本相不過是據實而言。”君傾淡漠地說著自己想說的話,根本就不在乎沈天是怒火沖天還是跳腳,“這不過是沈侯的一面之詞而已,若是這天下間的所有命案都只聽一人的一面之詞,還要廷尉何用?您說是麼,帝君?”
“你——”
“君愛卿說的不無道理,但孤也相信沈侯不會加害於岑將軍,現今岑將軍既已喪命,便只能查明事實讓岑將軍得以瞑目,崔公公,去傳內史,岑將軍可謂朝廷命官,此事不得馬虎。”姬灝川
事不得馬虎。”姬灝川打斷了沈天的話,對崔公公命令道。
“是,帝君。”崔公公領命。
崔公公正退下時,忽聽沈奕道:“父親,孩兒似瞧見岑將軍頭頂的髮間……有些什麼?”
沈奕這一聲,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了岑將軍頭頂上。
說實在,被水泡脹了的人,沒人願意多瞧上一眼,可此時此刻,卻又像這具屍體有多好看似的,一瞬將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包括君傾。
他看不見,但他必須裝。
但他們也僅僅是看著而已,姬灝川面前,死者面前,仵作未來,姬灝川未說話,便沒人敢動,即便似乎誰人都想上前將岑將軍頭頂髮間的東西瞧清。
“崔易。”姬灝川喚住了正領命欲離開的崔公公,“過去看看,內史與仵作未來之前,誰人也不可碰岑將軍的屍體,來人,代崔公公去請內史。”
“是,帝君。”
而就在姬灝川喚住崔易時,沈天正欲抬腳。
他欲上前瞧個究竟。
可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