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領命退下,他才轉身走去沈天的臥房。
沈奕走進臥房時,瞧見大夫人正坐在床沿上喚沈天,他一驚,連忙上前壓低音量阻止大夫人道:“母親,先別叫父親,讓父親好好歇歇。”
“奕兒,咱們府上今日這般不安寧,這等時候,怎是歇睡的時候!?”大夫人緊蹙著眉,語氣有些嚴厲,“我還當是你父親出了什麼事,竟真只是在這屋裡睡覺而已,下人們不懂事,奕兒你何時也不懂事了不知叫你父親起來?”
大夫人說完,又要去叫沈天,卻在出聲前被沈奕先一步沉聲急道:“太醫說了父親此時當好好睡一覺,母親最好還是別擾父親。”
聽沈奕提到太醫,大夫人愣了愣,驚道:“呂太醫是來幫你父親看診的!?你父親今晨還好端端地去上早朝不是?且我看你父親面色並無任何不妥之處,怎的突然會需到太醫過來看診!?”
沈奕本是要說什麼,在看了睡著的沈天一眼後聲音低沉道:“母親與妹妹還是與我到廳子去坐吧,莫在這兒說話擾了父親歇息。”
大夫人與沈葭不放心地看了沈天一眼,這才與沈奕一同往廳子去。
然一走出臥房,大夫人便已等不及去到廳子,只見她抓住沈奕的手臂,急急問道:“奕兒你快告訴娘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父親為何會在今日突然午歇,呂太醫為你父親診脈後說了什麼,咱們府上發生的人命案子又究竟是什麼人命案子!?”
“母親你先彆著急,待到了廳子裡坐下後我再慢慢與你說。”沈奕說著,微轉頭掃了一眼守在屋樓前的幾名護衛,自小便生在這樣的高門府第裡的大夫人又豈會不知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個道理,便什麼都不再問。
待進了前廳,沈奕將廳門闔上後才對大夫人與沈葭沉聲道:“岑將軍死了,就死在我們安北侯府裡。”
“岑將軍?”大夫人蹙眉沉思,顯然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這是何人。
倒是沈葭輕聲問:“哥哥說的可是二叔麾下的岑逵岑將軍?”
沈奕點點頭。
“二叔此時在北地禦敵,而岑將軍做為二叔下屬,岑將軍也當是在北地才是,又怎會在咱們沈侯府上出事?”沈葭又問。
沈奕抬頭看了一眼緊閉的廳門,這才又用壓低的聲音沉聲道:“兩日前,岑將軍到了咱們府上,給父親遞了一封信函。”
這時便是連沈葭也擰起了眉,著急問道:“可是二叔給父親的信函?”
沈奕沉默,神色更沉了。
沈葭與大夫人心下震驚,她們皆是聰明人,自然猜得到這個中意味。
身為守邊將軍不在北地禦敵守關,反是替大將軍千里迢迢回帝都來給其兄長送信函,若這岑將軍是見過了帝君才來安北侯府送信函,這封信函便是一封尋常家信,而若是這岑將軍送信函前後都未進宮見過帝君的話……
“哥哥,葭兒想知,這岑將軍是到帝都來面見帝君順帶替二叔給父親捎信,還是……就只是特意到帝都來給父親捎信而已?”沈葭問得小心。
沈奕依舊沉默。
沈葭與大夫人從沈奕這沉默中知曉了答案。
只聽大夫人震愕中帶著隱隱顫抖道:“奕兒,你父親……這是要做什麼?”
“罷罷罷,當務之急可不是這個,奕兒你快告訴我,為何好端端的呂太醫會來給你父親看診!?”大夫人又抓著沈奕的手臂問,“岑將軍的死和這又有何關係?”
“岑將軍的屍體是在玉湖裡發現的。”沈奕的聲音依舊低沉,“沒有誰知道岑將軍為何會死,其屍身為何會出現在咱們府上的玉湖裡。”
沈葭在聽到“玉湖”二字時,面色忽地發白。
沈奕知她心中之事,可此刻卻顧不得她,只接著道:“岑將軍那日給父親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