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這樣,待他離開他身邊時,他才不會太傷心難過。
他的手沾過多少血腥,他身上揹負的仇恨有多少,統統的,他都不會留給阿離。
他只要他的兒子單純乾淨地好好活下去。
什麼都不必揹負。
過他永不能過的日子。
“爹爹,阿離疼……”小傢伙被君傾抱著,忽然小聲喃了一聲,同時朝君傾身上蹭蹭身子。
君傾這才發覺自己不知不覺間將這小傢伙抱得太緊,緊到小傢伙覺著疼,連忙鬆開手,輕輕撫了撫他的腦袋。
只見小傢伙非但沒有抱怨君傾將他弄疼了,反是將雙手從被褥裡用力掙了出來,掙出來後將短短小小的雙手貼上了君傾的臉頰,學著君傾撫他臉頰的動作也這般輕輕撫摸著君傾的臉頰,一邊關心道:“爹爹是不是哪裡疼疼?爹爹告訴阿離,阿離幫爹爹摸摸就不疼了哦。”
君傾微微一怔,也不拂開小傢伙正摸摸他臉頰的小手,只是問他道:“阿離為何覺得爹爹哪裡疼?”
“因為爹爹的樣子看起來好難過好難過。”小傢伙想也不想便答道,甚至更蹭起身,將小手湊到了君傾的眼角處,摸摸他的眼角,一邊道,“小白說難過了眼睛就會痛痛,眼睛痛痛了就會哭,阿離眼睛痛痛的時候就會哭,爹爹難過了,爹爹的眼睛就會痛痛,阿離幫爹爹摸摸,爹爹的眼睛就不會痛了,爹爹就不會哭了。”
小傢伙摸摸完君傾的眼睛,還朝他眼角輕輕的呼了幾口氣,而後還站起身,邊摸摸君傾的臉頰邊將小臉湊到他眼睛前邊,在他的雙眼上各親了一口,最後才眨巴眨巴眼看向君傾,緊張又關心地問:“爹爹還覺得身子疼疼難過嗎?”。
君傾被小傢伙這一連串的舉動弄得微怔,也因此使得他面上的冷淡褪去許多,但未誇讚小傢伙,只是淡淡道:“不難過了。”
“嗯嗯!爹爹不難過了!”小傢伙高興地用力點點頭,“真好真好!”
小傢伙高興地說完,又湊到了君傾懷裡,生怕他再多說幾句話君傾就不會再抱他了似的。
然小傢伙一開心,就總有說不完的話,一時間也忘了君傾的嚴厲,只昂頭問他道:“爹爹,小白說爹爹今天晚上帶孃親出去玩兒了哦,那,那爹爹回來了,爹爹有沒有把孃親一塊兒帶回來呀?”
“嗯。”君傾一手抱著小傢伙,一手撫著他的小腦袋。
誰知小傢伙非但沒有開心,反是失落地耷拉下腦袋,“那,那為什麼孃親沒有和爹爹一塊兒過來呢?”
“你孃親累了,回屋睡了。”君傾輕聲道。
不在人前,她便不會再走在他身邊,又怎會與他一塊兒過來看兒子。
“哦。”小傢伙更失落了,“阿離想和孃親一塊兒睡,阿離還想和爹爹還有孃親一塊兒睡。”
君傾不答話。
只聽小傢伙又小心翼翼道:“爹爹,阿離還可以去找孃親一塊兒睡嗎?孃親會不會覺得阿離好惹人嫌?”
君傾正要說什麼時,小傢伙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改前一瞬失落而激動道:“阿離知道了!阿離可以和爹爹一塊兒去找孃親!孃親好像很聽爹爹的話的哦,阿離和爹爹在一塊兒,孃親就不會嫌阿離了!”
“爹爹爹爹!爹爹和阿離一塊兒去找孃親可以嗎可以嗎?”。小傢伙激動得又從被褥裡掙出雙手,抱住了君傾。
君傾沒有如往日裡一般斥小傢伙,亦沒有即刻將小傢伙從自己身上推開,只是淡然地沉聲道:“你孃親不稀罕爹爹,不去為好,你若想去,我讓君華陪你過去。”
君傾不介意在小傢伙面前道出實話。
他去了,只會讓她尷尬得一整夜都無所適從而已。
既是如此,又何必要去。
“孃親不稀罕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