硃砂抱著小傢伙急忙站起身,離開了灶膛前,心下雖緊張不安,卻還是輕輕撫著小傢伙的臉,柔聲道:“沒事的沒事的,孃親帶阿離去找爹爹,阿離見到爹爹就不會覺得難過了,阿離先忍一忍,可好?”
硃砂看一眼柴火燒得通紅的灶膛,只覺那火光耀得她的心發寒。
若是如此……
小傢伙可是頑疾犯了?可是因為今日曬到了些陽光的緣故!?
小傢伙身子這般冰寒,怎的竟會是熱?
熱?
“孃親……”像是不想讓硃砂太過擔心似的,小傢伙緩緩睜開了眼,卻只是微微睜開眼而已,搭在肚腹上的小手想要抬起,可他終只是微微抬起了手腕,好似他的力氣就僅止於此而已,小傢伙看著硃砂,聲音小小道,“孃親……阿離好難過,阿離好熱好熱,阿離好難過……”
看著小傢伙被火光映得通紅的小臉,手心及身子感受得卻是小傢伙身上冰寒如寒冬之雪一般的溫度,硃砂覺得自己的心緊擰不已,慌了,亦有些亂了。
“阿離,阿離!”因為緊張,硃砂竟是跪坐在地,將小傢伙的小身子枕在自己腿上,她抱著小傢伙,想要離開這灶膛,卻又怕離了灶膛使得這寒到極點的小傢伙承受不住,一時間不敢離開,只能抱起小傢伙而已,同時伸手撫著小傢伙的臉,眉心緊擰,不安道,“阿離,開開眼看看孃親,阿離。”
可小傢伙身上的溫度又豈止是寒涼,而是冰寒,寒得他身上沒有人身上當有的丁點溫度,使得硃砂抱起他後當即將手放到他心口處,掌心感受到那雖然微弱但還切切實實存在的心跳時,她緊懸的心才稍稍舒下來。
“阿離!”硃砂將小傢伙抱到懷裡的那一瞬間,小傢伙身上的寒涼竟是讓她的雙手驀地一抖。
小傢伙跌躺在灶膛前,灶膛裡的火光映得他滿面霞紅,可當硃砂抱起他時,卻覺他小小的身子寒得嚇人。
灶膛上邊蹲著的鍋裡裝著已經淘好的米,卻還未蓋上蓋,許是小傢伙忙得忘了,因為灶臺上還擺放著一列的小筐大碗,裡邊都放著小傢伙準備好的但切得亂七八糟的食材。
灶膛裡的火在燃燒,小傢伙雙眼緊閉,小小的右手裡還抓著一根柴枝,柴枝末端被燒得焦黑,看得出是小傢伙用作撥灶膛裡的柴禾用的。
硃砂來到後院廚房時,小傢伙正跌躺在灶膛前,他平時生火時坐的小凳子翻倒在一旁,很顯然,小傢伙是突然從坐著的小凳子上跌倒下來的。
而小傢伙,的確是出了事。
然它現下卻急急跑來,定是小傢伙出了事。
阿褐這些日子一直都跟在小傢伙身旁,不管小傢伙是洗衣裳還是生火燒飯,它都跟在小傢伙身邊陪著小傢伙,今日亦不例外。
如此這般,即便不是小傢伙及君傾那般能通獸語,硃砂也知阿褐想要說的是什麼,使得她連方才站起身兒掉落在地的畫著小兔子的棉布都未來得及拾起,便大步往屋外去。
“汪汪!”阿褐大聲叫喚兩聲,同時咬住硃砂的裙角將她往屋門方向拉扯。
硃砂聽到阿褐這急切的吠叫聲時第一時刻想到的便是阿離小傢伙,以致她倏地站起身,待阿褐衝到她面前來時她張口便問道:“可是阿離怎麼了?”
硃砂不是第一日與阿褐相處,更不是第一日與狗類相處,她知道它們這般急切地吠叫時必是有事發生。
硃砂再看一眼白色棉布上自己所畫的小兔子,正要將其疊好收起來不打算再用了的時候,大狗阿褐突然從屋外衝了進來,還未跑進屋子裡便開始吠叫,叫得大聲,叫得急切。
不知怎的,她覺得小傢伙稀罕的當是灰色的小兔子才對。
硃砂看著那毛茸茸的小東西,再回過頭來看自己畫在白棉布上的小兔子,她忽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