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在他薄薄的唇上輕輕撫過一遍,而後垂下手,抓上她自己的裙裳,昂起頭,將自己的唇輕輕印上了君傾的唇。
情不自禁,難以自控。
他薄削又冰涼的唇。
她還想,再吻一吻他的唇。
她真的,就是想靠近丞相大人,想了解他,想幫到他。
不想再控制。
她也……
可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控制不了自己這總是想著要靠近丞相大人的心。
硃砂覺得自己又失控了,若非失控,她此刻怎會這樣來撫著丞相大人的臉頰,若非失控,她怎敢這般貼近丞相大人,可……
此時的她,身子已經緊緊挨在了君傾身上,雙手更是都貼在君傾臉上,輕碰著他的雙頰,就像捧著她的珍寶,拇指指腹仍舊在輕輕摩挲著君傾的下眼瞼,好像如此就能抹去他眼瞼上的青黑抹去他的疲憊似的。
“丞相大人為何把自己弄得這般疲憊?可是因為小白不在大人身側保護大人?”硃砂輕聲自言自語,愈說愈覺心疼更甚,她抬在半空的手也慢慢地貼上了君傾的臉頰,用掌心感受著他的溫度。
她沒有收回手,而是將拇指輕輕貼上了君傾的下眼瞼,輕輕地撫著他下眼瞼上的青黑,語氣溫柔又帶著心疼道:“丞相大人可是很累?我不當今日與大人說想見沈葭一面的事,應是讓丞相大人好好歇息一日才對……”
硃砂覺得心很疼。
身旁時時刻刻都有危險存在,又怎能好好地睡上一覺,又豈能不累?
一直在丞相大人身旁保護他的小白不在身側,丞相大人這段時日可遇到了危險?可有受傷?
且聽小白的話說,他這一個半多月都在丞相府裡,並沒有與丞相大人在一齊,這便是說,這段時日裡,丞相大人的身邊除了一個君松,便再無保護他的人。
他不在府上的一個半多月是去做了什麼,為何會這般疲憊?
他似乎真的很累,很累。
見君傾這般,硃砂沒有再一次輕撥他長長的睫毛,儘管她很想,但她怕把他吵醒了。
他好似倦極,睡得很沉。
君傾還是沒有反應。
只見硃砂將抬起的右手食指微微曲起,湊到君傾的睫毛下方,用指腹將他翹翹的睫毛尖兒輕輕撥了一撥。
她的心,太想太想靠近君傾,想得她一時間根本就忘了,在她面前的君傾,根本就沒有哪一次是真正睡著的。
她如是想,亦如是做了。
此刻的她,只想著用指尖碰碰君傾的睫毛而已。
君傾沒有反應的小憩給了硃砂這膽氣,只見她不知不覺地將身子朝君傾更湊近一分,已近得她的手臂已經輕輕碰上了君傾的手臂,不過她不自知罷了。
清晰得讓她覺得自己不能滿足於只是這般靜靜看著他而已,她還想……碰碰他長密彎翹的睫毛。
她能將他的眉睫看得更清晰。
只見她抬起手,湊近君傾的臉頰,將那被因晨風而輕拂在他耳畔的髮絲撩到手指上,而後將其輕輕地別到了君傾耳後。
可縱是緊張,她也不想壓下這個想法。
心裡有著小心思,硃砂平靜下來的心又開始有些砰砰直跳,好像是要做什麼壞事一般,她有些緊張。
丞相大人連她坐到他身側來都沒有察覺,當也不會發現她接下來的小小舉動的。
丞相大人睡著了,應當……不會發現的吧?
晨風撩動的君傾臉頰邊那微揚的髮絲就近在硃砂眼前,這讓她覺得這髮絲不是揚在君傾臉頰邊眉睫邊,而是撓在她心上,撓得她的心一陣癢,很是想將他的髮絲別到耳後。
硃砂這才鬆開了自己的下唇,而後小心翼翼地朝他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