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爹爹呢?”硃砂聽著這屋裡院裡極為安靜,除了她與小傢伙,再無其他人的感覺。
“孃親是不是想爹爹了所以要找爹爹呀?”小傢伙眨巴眨巴眼,天真地問。
“……”
“嘻嘻,孃親不說話,就是孃親想爹爹了,可是爹爹好早好早就出去了,阿離醒來的時候也沒有見到爹爹,是阿褐告訴阿離的。”小傢伙抱著硃砂的胳膊不肯撒手,“爹爹還跟阿褐說了,說是阿離睡醒後不要吵孃親,讓孃親多睡會兒,阿離沒有吵孃親哦,是阿褐跑來跟阿離說小華過來讓阿離把孃親叫起來了,阿離才叫孃親的!”
小傢伙說完這一番話時屋外傳來了君華恭敬的聲音:“小公子。”
“是小華來了!”小傢伙開心一笑,鬆開硃砂的胳膊就朝屋子外跑去,邊跑邊道,“孃親等等阿離,阿離很快就回來!”
硃砂慢慢站起身,低頭看著自己只著一身裡衣裡褲的模樣,覺得極為羞愧。
這般穿著,如何出屋去見人?
她昨夜過來時竟是連一件外衫都忘了披,好在小傢伙的爹看不見,才省去了她的尷尬。
可她現下總不能這般出去見人吧?
硃砂覺著自遇到了這父子倆後,總會有讓她頭疼無奈的事情發生。
雖然無奈,卻也未讓她覺得嫌惡與不耐。
真是種奇怪的感覺。
“孃親孃親!”小傢伙果然很快就回了來。
他回來時,抱了滿懷的衣裳。
女子的衣裳。
“爹爹給孃親的衣裳哦!”
“……”
*
“氣死我也!為何我要送你進宮參加宮宴啊?我這麼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身手一流的公子哥,為何要陪你這麼一個不好看還不討喜的女人進宮啊?這簡直就是讓我的身份掉價哪!”身穿一襲絳紫色綢衫的小白手裡打著一把油紙傘,邊走邊一臉不悅地哼哼,“要不是看在五百盒甜糕的份上,我才懶得搭理你,哼!”
小白說完,這才嫌棄地看向走在他身旁的人一眼。
走在他身旁的,是硃砂。
今日的她,不同於尋日裡的她。
此時的她,著一件青緞掐花對襟外裳,配一藤青曳羅靡子長裙,臂上挽一玉渦色披帛,長髮攏起,綰成堆雲髻,上簪纏枝釵與海棠滴翠珠子碧玉簪,一雙紅玉石滴珠耳墜,腕上一對白銀纏絲雙扣鐲,肩上再披一件翠紋織錦羽緞斗篷,走在秋雨裡,恍如一抹水煙色,若是稍不注意,她便會化在雨幕裡一般。
此時此刻的她,走在雨幕裡,遠望去,本當給人一種恍如九天仙子入得凡塵來的美感,可偏偏,她走路的模樣,足以讓每個瞧見她的人扼腕嘆息。
硃砂從未穿過如此繁複的衣裳,致使她每走一步都覺得艱難萬分,總是踩到裙角,偏偏上天還在下著細雨,這繁複的衣裙曳在地上便更是讓她苦惱,是以她果斷將長長的斗篷披帛及裙子都提到了手裡,挺胸直背邁著大步,走得直像個大老爺們兒一樣。
這雨幕裡,只有她與小白兩人。
若換作平日裡,硃砂聽得小白這般叨叨,定只是聽著什麼都不說,可此時的她將她身上這一身衣裳穿好加上搗鼓這個髮髻,她花了整整三個時辰,她心裡本就窩了火,現下再聽得小白這麼一番叨叨,她便咬牙切齒道:“你以為我願意穿這身麻煩的衣裳!?那換你來穿,我保護你,立刻託高你的身份。”
本是一副抱怨模樣的小白突然停下腳步,轉過頭來,挑眉盯著硃砂看。
“喂,小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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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呵呵呵~有沒有覺得我們小阿離和阿褐簡直就是神助攻!?
小白要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