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和君傾父子女三人鬧騰,阿褐則是趴在她的腳邊一動不動,同她一般靜靜地看著熱鬧的院子,聽著院子裡吵鬧的聲音,懶洋洋卻很是舒坦的模樣。
直到君傾將小白踢出門去之後,硃砂這才站起身走到君傾身邊,笑著對他道:“我出去啊,家裡留給你收拾了,小棠兒也交給你了。”
“……嗯。”看著滿屋滿院的狼藉,君傾非但沒有惱,反是笑著點了點頭,“去吧。”
他知曉硃砂要去做什麼。
小白被君傾踢出門後並未離開,而是笑吟吟地倚在門框邊上,硃砂走到他身邊,抬手便用手肘撞撞他,笑道:“走啊,我請你喝茶,聽說書。”
硃砂用手肘輕輕撞著小白的舉動讓小白有一瞬間的怔愣,隨後立刻笑眯眯道:“喲,小豬啊,你這麼大方?”
從前,他說話時就總是這般不時地用手肘撞撞身旁的人,他也這般用手肘撞過這小豬。
她還記得。
這小豬和小阿傾一樣,從未將他忘記過吧。
小白笑得雙眼眯眯。
“怎麼?你不樂意去?”硃砂挑挑眉,走出了門,“那你不去我自己去了。”
“誰說我不去了?”小白笑著立刻跟上,“難得小豬請我喝茶聽說書,不去的是傻子!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小豬你喜歡聽說書?”
“不可以?”
“這倒不是,只是我覺得吧,你這麼蠢的不識字,聽說書確實挺適合你的。”
“……”
“還有啊,你連走一條直路都能走錯,你確定你能帶著我順利地走到你要帶我去的地方?”
“十年不見你,你的嘴怎麼就還是這麼——”
“這麼賤是吧?”小白笑得更得意了些,“過獎過獎。”
“……”
小院裡,小棠兒拿著一隻雕花小盒子,扁著嘴,腮幫子氣得鼓鼓的,眼眶紅紅的,眼角還掛著淚,明顯一副剛受過欺負的模樣。
此時她站在院子裡的海棠樹下,看著自己手裡空空如也的雕花小盒子,看著看著,眼眶更紅了。
蒼穹上有太陽,深秋的陽光雖不烈,然對阿離來說,也依舊不敢輕易觸碰。
阿離站在堂屋廊下,看著海棠樹下一副又要哭起來模樣的小棠兒,與她說了好一會兒話她都不理,阿離一著急,便要走出廊下。
君傾在這時抬手攔住他,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阿離便不敢再往前一步。
君傾朝海棠樹下一臉委屈難過的小棠兒走去,在這小小姑娘面前蹲下了身,然還不待他蹲穩,小棠兒便撲到了他懷裡來,哭兮兮道:“爹爹爹爹爹爹爹!嗚嗚嗚——”
君傾隨即抬手抱抱小棠兒,輕輕撫著她的背,柔聲道:“小棠兒哭什麼哭得這麼傷心?小白只是在和你玩兒而已。”
“才不是才不是才不是!”小棠兒用力搖搖頭,“他壞!他才不是和棠兒玩兒!他搶了棠兒的小狐狸!爹爹給小棠兒做的小狐狸!”
小棠兒說著,一邊將自己手裡的空盒子遞給君傾看。
君傾看一眼小棠兒手裡的空盒子,默了默,道:“搶便搶了。”
小棠兒愣住。
阿離扶額,內心很無力,爹啊,你這還是哄孩子嗎……
下一刻,小棠兒哇哇地哭了起來,“爹偏心爹偏心!爹不稀罕棠兒了!嗚嗚嗚——棠兒要孃親!棠兒要孃親!”
“小棠兒。”君傾看著自己哭的滿臉是淚的女兒,臉上溫柔的神色漸漸消失不見,便是聲音都變得沉沉道,“我數三聲,你要是再哭,我就將你綁這樹上一天一夜。”
“一。”
小棠兒在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