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硃砂姑娘放心,不會有人敢來相府。”這是君傾轉身離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直至君傾走得已瞧不見背影,小阿離這才抬手扯扯硃砂的衣袖,提醒她道:“孃親孃親,爹爹已經走了哦,看不見了哦,孃親不要再看了。”
硃砂回過神,不由瞪向阿離,沒好氣道:“誰說我看你爹了?”
阿離眨巴眨巴眼,覺得自己沒說錯話啊,於是老實回道:“就在剛剛呀,孃親一直在盯著爹爹看的呀!”
“……胡說八道。”硃砂不想再繼續這個問題,即便她方才……的確是在看著君傾。
只要一看著他的眼睛,她總是能失神。
阿離委屈了,可憐巴巴地看著硃砂,“可是,可是阿離都看見娘方才一直在看著爹爹的呀……阿離沒有胡說八道……”
“……”見著小傢伙一副可憐巴巴的委屈模樣,硃砂深吸一口氣,然後不得不承認道,“好吧,我承認,我在看著你爹。”
“孃親放心哦,阿離不會告訴爹爹孃親在盯著爹爹看的!”小傢伙的臉色就像天上的雲,說變就變,前一瞬還是一臉的委屈,這一瞬就是笑得開心,“孃親不用擔心哦!”
“……”硃砂抬手扶額,狠狠地捏了一把自己突突直跳的顳顬。
而又忽然,硃砂將手倏地垂下,朝後轉身。
只聽一聲清清冷冷的女子聲音傳來:“醒了?”
是一名身穿淡藍色裙裳模樣清雅的姑娘,這個姑娘硃砂見過,是阿離口中的醫仙姨姨。
看著施施然而來的蘇緋城,硃砂眸中閃過一次詫異。
莫非丞相大人說的大夫,便是這位醫仙姑娘?
硃砂才按停的顳顬又開始跳了。
“醫仙姨姨!”阿離一見著蘇緋城,先是乖巧地喚了她一聲,而後一臉難過道,“醫仙姨姨,孃親生病了,孃親身子疼,醫仙姨姨可不可以幫孃親看看?”
“我知道。”蘇緋城溫和地回了阿離一聲,而後神色冰冷地看了硃砂一眼,便與她擦肩而過,道,“我是大夫。”
蘇緋城不等硃砂說什麼,便已徑自走進了小棠園。
阿離覺得很奇怪,看看蘇緋城又看看硃砂,擰巴著小臉道:“孃親,醫仙姨姨平時不是這樣的,醫仙姨姨很好的。”
硃砂不愚笨,她自然知曉這是為何。
“嗯。”硃砂微微點頭,表示自己明白,“回屋去吧,莫在外邊站太久了。”
雖說是日落時的光照,怕是也會對小傢伙不好,否則他的爹爹就不會將自己的外袍裹到他身上來。
“那,那阿離可以握著孃親的手一起進去嗎?”小傢伙一臉期待。
“當然。”硃砂沒有拒絕。
還不待她伸出手,小傢伙便已抬了手來握住她的手,這才滿足地笑了,安慰似地對她道:“孃親不怕不怕哦,醫仙姨姨很好的,是爹爹讓小白把醫仙姨姨找來給孃親看病的哦!嘻,阿離和孃親一起回屋,一起回屋!”
此時此刻,相府門外,昨日來過的那輛寬大的黑篷馬車又停在了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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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今天甚話也沒有說
086、他在喂孩子喝他的血
蘇緋城對這丞相府不熟悉,這是她第一次來,因為君傾到這兒來,僅三個月而已,而她認識他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燕京。
她只知,只要有君傾在的地方,定會有海棠,或花或果,即便是在冬日裡無花也無果,也會有一株海棠枝。
沒有人知道海棠之於君傾的意義是什麼,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海棠於他而言,是一樣很重要的東西,像是寄託了他所有的思緒情感一般,不可丟,也不可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