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不成當孤是瞎子,看不到你的所有反應?”姬灝川看著崔公公手背被碎瓷片劃出的血跡,聲音有些冷,“平日裡,可沒有什麼事情是能把你嚇得快把魂兒都丟了的。”
“帝君,奴才,奴才……”
“說吧,這六顆血玉珠裡,是否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姬灝川的聲音更冷了一分,“再有,那青羽一族的詛咒,又是什麼。”
崔公公沒有答話,只是將頭磕到了地上,磕到那碎裂的茶盞碎片上!
姬灝川不為所動,“說。”
------題外話------
明天的更新還是在晚上12點,週末太忙,沒辦法,請見諒
107、不疼,習慣了
未待斜陽照晚時,硃砂便已醒來。
她一旦入睡,在沒有燃安神香的情況下,總會在心悸中醒來。
這一次,也不例外。
只不過這一次,她睡得稍微久一些,亦稍微安穩些。
她雖依舊在心悸中醒來,可這一次的噩夢中,“阿兔”又出現了,儘管仍只是一個名字而未見其人,但能讓她愈加肯定,阿兔這個人,於她來說,很重要。
硃砂將手按在自己怦怦直跳的心口上,雙眼一瞬不瞬地盯著帳頂,呼吸頗為急促。
每一次心悸而醒,她都是這般,像一條快要渴死的魚,微睜圓著眼大口喘氣。
過了稍會兒,硃砂那一瞬不瞬的眼眸才微微動了動,這才瞧清了帳頂的顏色。
這是——
硃砂連忙坐起身,那蓋在她身上的薄衾便滑到了她的腿上。
硃砂環顧周身一遭,再低頭抓了腿上的薄衾來瞧,倏地緊擰起眉心。
這不是小阿離的臥房麼?她怎會躺在小傢伙的床榻上?
硃砂轉頭看向窗戶方向,日光正亮,屋中除了她自己,再無他人。
她為何會在小阿離的床上睡著了?小傢伙何在?丞相大人何在?她可清楚地記得她隨丞相大人到安北侯府走了一遭,本是說看戲,末了卻是因丞相大人擔心她性命堪憂而匆匆回了相府來,道是見了小阿離後她才能無事。
她也記得她是見到了小傢伙了,而後……
而後便是她忽然覺得渾身僵硬發冷,視線模糊,便是腦子都在那突然之間變得混沌不清,隱約間她只覺喉間湧進一波又一波的血腥味,除此之外,她再無其他只覺。
再然後,她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她是如何躺到的這床榻上,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她失去所有知覺時她記得她是在小阿離的小書房裡,小傢伙正興高采烈地與她說他給她寫了好多好多她的名字,小阿離才丁點大,絕不可能將她從小書房移到這臥房來,那便是丞相大人將她抱過來的!?
不不不,應當不會丞相大人才是,這院子裡還有個時時都在候著的君華,即便男女授受不親,但特殊情況時又另當別論。
這般想著,硃砂才稍舒了一口氣,掀了身上的薄衾便急著穿上鞋下床去。
她怎會無慾無故便忽然不省人事,且在她失去意識之前她竟有一種她真的將要死了的感覺,真真就像小傢伙的爹說的,若不盡快回到相府來見到小阿離,她就會死了似的。
那她見到了小阿離,所以她活下來了?
荒謬。
世上怎會可能有如此荒謬的事情,不可能。
那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必須見到丞相大人,好好地問上一問才行,否則,她這又是再欠了他們父子一個恩德。
還是一個天大的恩德。
這樣的天大恩德,她還不起。
這樣的天大恩德,是要拿命來報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