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兔,阿兔,阿兔——!”
硃砂猛地睜開眼,失神地看著淺綠色的床帳帳頂,呼吸粗重。
她聽到耳畔有個緊張關切的聲音在喚她,還有兩小團柔柔暖暖的溫度在輕捂著她的臉頰。
耳畔這個緊張關切的小聲音還帶著哭腔,“孃親孃親,孃親你怎麼了?孃親不要不理阿離,孃親孃親……”
是小傢伙阿離,正趴在她身旁,一雙小手正在摸摸她的臉,好像在安撫她似的,邊摸摸她的臉邊叨叨著什麼,聲音裡的哭腔很明顯,眼眶有些紅,一副隨時都會哭出來的模樣。
硃砂回過神,連忙坐起身,隨即伸出手揉揉小傢伙的腦袋再摸摸他的臉,溫柔著問他道:“怎麼了小子,怎麼這才睡醒就眼眶紅紅的想哭?”
“孃親!”小傢伙先是怔怔地看著硃砂,而後一把就撲到她懷裡,將她抱得緊緊的,這才著著急急道,“因為,因為孃親都不理阿離!阿離喚了孃親好多好多聲,孃親都不理阿離,阿離看孃親好像好難過好難過的樣子,阿離怕有人在夢裡把孃親搶走,那,那阿離就再見不到孃親了,阿離不要不要不要!”
硃砂一怔,然後將手放到小傢伙背上,輕輕拍了拍,寬慰他道:“孃親怎麼會被夢裡的人搶走,孃親不是還在這兒麼?”
果然是個丁點大的小娃娃,才會有這種夢裡也會被搶走然後消失不見的想法。
“會的會的會的!小白說會的!”小傢伙卻是不相信硃砂的話,非但沒有鬆手,反是將她抱得更緊,還是著急道,“小白說要是哪一天阿離醒起來不見爹爹了,那爹爹就是在夢裡被壞人給搶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阿離不要爹爹被搶走!阿離也不要孃親被搶走!不要不要!”
“……”硃砂眼角跳了跳,這小白,成日裡究竟都與這小傢伙說些什麼。
“不會的,沒有人搶得走孃親和你爹爹的,小白騙你的。”硃砂耐心對小傢伙道。
“真的嗎?”。小傢伙這才抬起頭來看著硃砂。
“當然。”硃砂微微點頭。
“那,那孃親剛才為什麼會皺著眉好難過好難過的模樣?”小傢伙還是有些不放心,還是抱著硃砂不撒手,“孃親是不是又做到可可怕的夢了?”
夢……
一想到自己夢裡所見,硃砂的雙頰上煞是浮上兩朵紅霞。
夢裡她又見到了阿兔,不僅又見到了阿兔,且還發現了阿兔是名男子,這於她而言本該是一件歡欣的事情,可為何……
為何她夢裡的阿兔會是丞相大人的模樣!?
不僅如此,便是那株與他一齊被雲霧籠罩著的樹,都是丞相大人所喜愛的海棠樹!
她真是瘋了不成,竟讓丞相大人入了夢。
她怎會讓丞相大人入了夢!?
還有夢裡的最後,阿兔的消失,她喃喃的話,又是……怎麼回事?
那種難過到極點的感覺真實極了,竟是將她疼得從夢中驚醒。
“孃親的臉好紅好紅哦,孃親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呀?”小傢伙哪知硃砂心裡想的是什麼,只當她是身有不適,便又伸出小手摸摸她的臉,緊張又關切道,“孃親要是覺得身體難過,阿離可以幫孃親去找醫仙姨姨來幫孃親看看手的哦。”
“不必了,孃親沒有事,只是……睡不夠而已。”硃砂胡亂編了個理由。
“睡不夠?”小傢伙眨眨眼,轉頭看了看窗外已經大亮的天色,困惑道,“可是外面的光已經好亮好亮了呀,孃親睡了……嗯……一晚上了,孃親還困困嗎?”。
然小傢伙才說完話,還未待硃砂說什麼,他便突地離開了硃砂的身子,甚至緊緊張張地從硃砂身上爬過,邊著急地要下床邊道:“孃親孃親,阿離要起床了!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