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你猜想,這兩撥人是受誰僱命,又是為取誰性命而來?是取小阿離的性命,還是……取你的性命?”小白微眯起眼,像要從硃砂面上探究出什麼似的。
硃砂默了默,才沉聲道:“兩撥人均是為取阿離與硃砂性命而來,只是第二撥人……”
“只是第二撥人首先要取的,是你的性命。”小白接了硃砂的話,“我說的可對?”
硃砂沉默,少頃才點點頭。
只聽小白接著道:“第一撥來人,似乎並不知道你有身手,並且是不凡的身手,而第二撥人,顯然是知曉你的情況,甚至——知曉你善用雙刀,所以你雙手上的傷要比你身上其他地方的傷要重,並且重得多。”
硃砂看著自己的雙手,看著上邊纏滿的棉布條,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麼。
“我在小棠園的院牆頂上看見了那隻被你砍下的左臂,看得出是一隻女人的手臂,你既能將其左臂齊根砍下,那證明當時你與她離得極近,可看清她的模樣了?”小白又道。
“當時硃砂與對方離得確實是近,但是夜色沉黑,且對方面上蒙著面巾頭上裹著頭巾,硃砂並未瞧得清對方面容,並且當時另一黑衣人慾對阿離不利,硃砂擔心阿離便即刻折身到阿離身邊是以硃砂只來得及將其左臂砍下而還未能取其性命。”硃砂沉聲道。
“是麼?那你看看這個東西,看看你可認識此物。”小白說著,從腰帶裡摸出一樣物事,遞到了硃砂面前。
那是一枚指環,木雕的指環,指環上沒有任何雕飾,僅是一枚表面光整的指環而已。
只是這指環——
硃砂將這指環從小白指尖拿過,細細看著。
小白又重新捏上了自己的下巴,認真道:“除了我與小傾傾,曾見過你使雙刀的人都已死在了你的刀下,這便是說,如今除了我與小傾傾以及君華之外,這世上不會有人知道你有身手,更不知你善用雙刀,而這散下鐵蒺藜的幾人,卻是知道你的情況的,死去的人不會說話,那他們如何會知道?”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那些人,或許認識從前的你。”小白一瞬不瞬地看著硃砂,看著她的眼睛,看到她的瞳眸猛地睜大,很顯然,她將他的話聽得很清楚,“而你若是能從這指環裡看出什麼一二來,或許能找回你從前的記憶也說不定。”
“怎麼樣,看出什麼來了?”
“我……”硃砂拿著指環的手不受控制地隱隱顫抖,“我見過這指環。”
“哦?”小白輕輕笑了,“那你——”
就在這時,小白的話被打斷。
被小傢伙著著急急的聲音打斷。
“小白小白!阿離耳朵好疼好疼!大家,大家今晚上好奇怪好奇怪!”小傢伙急急跑過來,卻又在跑到屋前廊下前猛地停下,站在院子裡昂頭看著夜空,睜大了眼,震驚道,“小白!天上,天上——”
061、異象!
“小白!天上,天上——”小傢伙站在院子昂頭看著夜空,睜大了眼,雙手緊捂著自己耳朵,震驚道。
小白本是淺淺笑著,在聽到小傢伙急急地叫喚耳朵疼時,他眸子裡的淺笑倏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驚詫之色,同時站起身掠到了院子裡的小傢伙身旁,昂頭看向夜空。
硃砂身上有傷,速度雖不及小白快,卻也在小白之後來到了院中,同樣地昂頭看向蒼穹。
秋雨下了又停,夜空中沒有月光,亦沒有星光,只有濃沉的烏雲,大片大片地壓在帝都上空,好似隨時都會壓下來將這一座城摧毀一般。
夜空並未有何異常。
既無異常,阿離小子又怎會這般震驚,小傢伙並不是個無事也大呼小叫的孩子,他既這般著急震驚,這夜空,必定有異常。
硃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