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明白了!
一定是硃砂姑娘和主上——
君松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
若不是在危險或需要警惕的情況下,君松總會不時地在面上流露出自己的心思,就像此刻,他在君傾的唇上和硃砂的面色上來來回回地移動目光,在明白了這是怎的一回事的時候,他就差沒笑出來了。
硃砂正巧看見君松一臉恍然大悟和險些笑出來的模樣,尷尬得她立刻低下頭,看也不敢看君傾一眼。
誰知君傾卻在這時向她伸出手來,使得她不得不抬起頭來,不解地看向君傾,道:“丞相大人,這……”
“嗯?”硃砂的話還未說完便見君傾正“看”著她,並且打斷了她的話。
硃砂怔了一怔,不知君傾這是何意,還以為她身上哪裡不對,便低下頭來將自己的身子掃過一遭。
在她未看到自己本是垂在肩上身前的長髮時,她才恍悟君傾打斷她是何意。
她的長髮已經簡單地盤到了頭上,是丞相大人命君華公子為她盤的,離開丞相府的她,是丞相大人的“妻子”。
她現下正是他的“妻子”。
之前她能自然地假裝喚丞相大人一聲“相公”,是因為他對她無情她也對她無意,不過做戲而已,她不覺有他,但現下……
且還是在想笑卻又不敢笑的君松面前,硃砂只覺自己雙耳熱燙,雖覺很是尷尬,卻又不能依舊喚他一聲丞相大人,也只能生生改口道:“相公這是……何意?”
君松終是沒忍住,低頭偷偷笑了起來。
這硃砂姑娘身手極高,也是個心思玲瓏之人,可怎麼在主上面前有時就像個腦子轉不過彎來的傻姑娘一樣,主上手都伸過來了,這不是明擺著讓硃砂姑娘將手放到主上手心裡去像之前在安北侯府她牽著主上的手那般?
難怪白公子要喚她為小豬,有時候確實……
不過除了硃砂姑娘,還從未有誰個姑娘能讓主上這般在意又主動,只是這硃砂姑娘在這男女情意一事上,似乎不大……聰明。
君松儘量憋著不讓自己笑出聲來,但他還是成功地遭來了君傾的冷冷一睨,君松立刻抬頭,站直,面色瞬間變得冷肅,就好像方才他什麼都沒有想過一樣。
但硃砂已都將君松強憋的笑看在了眼裡,真真是讓她尷尬得無地自容。
可她還真是不知丞相大人這是何意,她的問題……很奇怪?
若是之前,她自是覺得丞相大人這是讓她給他帶路,可這王城裡的路他比她要熟悉上千百倍,根本就不需要她為他帶路,而且,他之所以會讓她帶路,是為防旁人發現他已盲目,但如今——
怕是無人不知丞相君傾原來已經瞎了的事實吧。
“手給我。”君傾只語氣淡淡地道了這三個字。
硃砂便聽話地伸出自己的左手,將其輕輕放在了君傾的手心裡。
下一瞬,君傾便將她的手握住,動作很輕,並未讓她覺得手背上的傷疼,同時聽得君傾又是淡淡道:“我帶著你走。”
君傾說完,也不待硃砂反應,便轉身欲走。
硃砂連忙回神,緊忙跟上,緊靠在君傾身側,心跳得厲害,也疼得厲害。
靠得君傾愈近,硃砂的心就愈疼。
縱是如此,她也不願收回手,更不願意離開他身側。
這是丞相大人第一次主動牽她的手。
他明明看不見,卻是要帶著她走。
可是要保護她的意思?
丞相大人保護她?
硃砂覺得歡心,不由輕輕抿嘴笑了起來,同時也輕輕回握了君傾的手。
似是能感受得到硃砂的歡愉,君傾眸中的淡漠少去了不少。
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