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並沒有妖類氣息。倒是有一股子水靈的仙氣與魔氣。紅玉尋思著,他們對公子並無惡意,何況公子當時昏迷不
醒,便自作主張將公子帶回。”
“……紅玉思量。”屠蘇鬆了口氣,知道先生暫無危險,總是好的。“倒是紅玉不解,公子怎地就換回原
身?鐵柱觀水下,究竟發生了什麼?”“我……不知,先生的情緒似乎突然受到影響,殺了狼妖后,險些控制
不住大開殺戒,我盡力制止後,便已然昏迷。”屠蘇搖了搖頭,臉色有些難看。
“竟是……如此。”紅玉若有所思。“少恭此人,著實複雜難料。依公子看來,他只是受到影響才控制不
住……還是另有所圖?”百里屠蘇猛然抬頭:“那不是他的本意!”看見紅玉有些不解的樣子,才發現自己的
反應有些過度了,尷尬地別開頭:“我是說,可能是我身上殘留的邪煞擾亂了先生心智,那並非先生本意。何
況,先生本體魂魄已然受傷,已無力再做惡。”
紅玉吃了一驚,“少恭的魂魄?這是如何一回事?”屠蘇迷茫地看了看手裡的杯子,“前世,我們將他重傷至
消亡,所以,他每一次動用仙法,都是對自己深一層的傷害。這也是我剛剛才料到的。是我沒有思慮到,我不
該讓他隨我下水。”紅玉嘆了口氣:“公子也不必自責了,這可能就是因果輪迴報應,少恭也該為他過去所做
的事贖罪。”
“這不是藉口!”屠蘇的語氣略強硬了三分,“贖罪的方法有很多,如果讓先生自傷其體為自己贖罪,我們又
跟他前世所做有何區別!”紅玉愣了片刻,突然笑了笑,“公子所言極是。倒是紅玉太過執著昔日了。重生至
今,竟不如公子灑脫。”“我……唐突了,紅玉莫怪。”“是紅玉失言,如今之計,是要找回少恭為妙。只是
還望公子謹慎前車之鑑,莫要重蹈覆轍。”紅玉起身一福,轉身離去。
紅玉的話,讓屠蘇再次陷入了沉思。他不是沒有想過,卻不料身體換回之期竟如此之快。怎麼可能忘記,昔
日的烏蒙靈谷,娘……小嬋……在歐陽少恭舉手之間,便血流成河,化為廢墟。百里屠蘇閉上眼,盡力剋制住
滋生而漲的疼痛。他一再告訴自己,自己已然以焚寂之力將他毀滅,這一世的自己和他,都是一個新的開始。
可心底那點點滴滴的記憶,卻幾次想要將理智燃燒殆盡……
他以為,他們沒有換回來的那一天了。那麼他是不是還有個藉口,告訴自己,這是百里屠蘇的身體,他不能
也不可以傷他半分?可如今……屠蘇看著阿翔停在自己的肩頭,親暱地叫喚幾聲,終究是道不同不相為謀?還
是必要爭個你死我活至死方休?他……他不願意!為什麼歐陽少恭和百里屠蘇之間,要有千里溝壑萬丈深淵,
為什麼……
他躺在床上,閉上眼。記憶裡孃的模樣,族人的血淚和醒來後先生的一顰一笑混雜於心。他一低頭,秋水凝眸
間滿滿的溫文如玉;他回首,撫著如瀑青絲,指下一曲便是如痴如醉。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在他的心底緩
緩留下點點印記,無法磨滅。他在夢中走在光與暗的交界處,徒勞徘徊。這一夜,他輾轉反側,終難安寢……
第二天一早,屠蘇剛走出屋子,便看見襄鈴和晴雪在院中坐著,似乎說這些什麼。襄鈴的情緒有些低落,
晴雪無論怎麼逗她,她都始終低著頭,沒有言語。百里屠蘇看了一眼她們,便想離開,晴雪卻眼尖的瞅見了
他,“蘇蘇,你起來了?”襄鈴抬起頭,盯著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