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一步三挪的湊上前,低頭嗅了嗅肉乾,叼起來退回原處,狼吞虎嚥的吞了下去,然後又抬頭看我,這次眼神中的警惕少了很多。
我又拿出一塊肉乾,扔在離自己不遠處,屏住呼吸。
對方嚐到了肉乾的甜頭,想再要,又怕我,猶猶豫豫進進退退,最終以最快的速度湊上前叼走了我腳邊的肉乾,退到一旁吃下。
如此重複了幾次,對方已經不再怕我,甚至敢蹲在我腳邊慢條斯理的咀嚼肉乾了。我對它的恐懼也逐漸減少,甚至有點心疼它後腿上那道深可見骨的刀傷,等會兒給它包一下吧。
正思索著怎麼讓它帶我去它的老窩,那狐狼忽然坐直了身子,兩個耳朵豎得直直的,扭頭望向樹林深處一會兒,忽然仰頭撕心裂肺的一聲悲鳴!叫得我是肝膽俱寒,不明所以!狐狼叫罷毫不猶豫地扭身一瘸一拐的朝剛剛遙望的那處跑去!我略一停頓,莫不是它的老窩出事了?連忙爬起身來緊跟著它鑽進樹林。
原來這群狐狼的老窩裡我們的山洞並不算遠,怪不得選中了我們作獵物。氣喘吁吁的爬過一串奇形怪狀的山石,眼前是一片狐狼的修羅場!遍地都是狐狼的斷肢殘骸,白毛提著一把滴血的刀有如地獄閻羅一般站在一片血腥中!一時間我眼前一片血紅,喉頭一緊,血氣上衝!想也不想就衝上去揪住白毛的衣領!
";混蛋!!你怎麼能這樣?!我只說找到老巢就好!為什麼要殺了它們?!";越過白毛的肩頭看見一隻倒在血泊中的狐狼,現在說什麼都來不及了,我頓時一陣無力,拽著他的衣服掛在他的胸前,喃喃道:";你好殘忍……洞口攻擊我們的狐狼就罷了……這些……又沒做什麼,你怎麼能……";越說越氣,仰起臉怒視他大吼:";你好殘忍!!";
";你看看清楚好不好,";白毛語調平淡,抓著我的肩膀一轉,指著一地的屍體道:";狐狼狩獵向來傾巢而出,這些根本是另一群的,估計是趁著這群狐狼出外獵食來搶奪地盤,不巧被我碰上了而已。我不殺它們,它們也會殺我,不僅會殺我,還會殺掉這群狐狼。我來得晚了點,那邊的幾頭幼狼已經被咬死了。";
我不禁愣在了原地,無法言語。
剛才被我餵食的那頭狐狼朝著幼狼的屍體哀哀叫了一陣,挨個溫柔的舔了舔幼狼的耳側,就站立不穩的倒了下去。
";怎們回事?";我略慌亂的抬頭望向白毛。
";它大概是母狼吧?";白毛沉吟道,";幼狼已死,母狼肝腸寸斷,估計活不久了。";
說話間,那母狼已經把下巴都磕在了幼狼屍體上,眼睛半閉著嗚嗚的痛哼著。我心裡一陣難受,轉身抱住了白毛,把臉埋在他懷裡不想再看。
";啊,那還有一隻小狼。";白毛忽然說。
我立刻抬起頭來!可不是!不遠處一個毛茸茸的小團從一隻狐狼的屍體下費力的鑽出來,朝著這邊的母狼發出微弱的尖叫。母狼的眼睛瞬間燃起了生命的光芒,蹣跚著站起來,卻又跌了回去,只能朝著小狼悲鳴,最終它的眼睛轉向我,露出哀求的目光……看得我一陣心怵,掙開白毛的懷抱就跑去把小狼抱了過來!這小狼雖然只有我手掌大小,爪子卻已經長出來了,好幾道血痕伴著它的掙扎劃在了我手臂上,此時我也顧不上了,只巴巴兒的把那小狼送到母狼面前,希望母狼能振作精神活過來。白毛卻不幹了,單手拎起小狼扔到母狼面前,就拉過我的手仔細看,不滿道:";你瘋了!都出血了!";
那母狼無限愛憐的舔了舔小狼,小狼悽切的叫著,用頭拱著母狼……然而母狼最終還是緩緩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