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便是轉頭看安然。只見她的樣子懵懂,似乎還沒從剛才的狂風暴雨中反應過來。
“然然……”他小心翼翼地喚了她一聲。其實他心裡很是擔心,擔心剛才他父親的態度傷害了她,“對不起。”
“為什麼說對不起?”她冷淡的語氣帶著點質問。
他頓時慌張起來了,緊張地抱住她,“你父親和我父親的事我是早就知道的,一直沒有告訴你,只是不想你被無辜牽連,不想你害怕退縮放棄。”
他的語氣急躁緊張,似乎很害怕她因此生氣。只是,安然想過以後,知道自己是如何都不能怪他的,他何嘗不是為了她好。
她輕聲嘆息,也伸出手環抱著他,幽幽地說,“可是,一個是你父親,一個是我父親,我們怎麼能置身事外呢?我們以後的路,恐怕還會很艱辛的。”她承認,剛才聽到唐毅說的那番話,心裡的確很難受,只是事情到底是怎樣的她也不清楚,所以也不敢妄下定論,只能見一步走一步。
“你怕嗎?”
懷中的女子雖然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卻讓唐奕凡的心不禁一顫,心中的喜悅感動已經不是言語所能表達。他握著她的手,十指相扣,說,“不管以後多麼的艱辛,我都不會鬆開你的手。”說完低頭便吻上了她的雙唇。
安然閉上眼睛,承受著他的熱吻,和他吻中帶著的堅定信念。那一瞬間,她甚至有種可以與他同生共死的堅決,那是愛的極致。
許是月色誘人,許是涼風微醺,或者只是因為眼前的是他愛到骨髓的那個女子,唐奕凡受誘惑般地把心底最深處隱藏已久的封塵記憶毫不保留地說了出來。
兩人來到飯店附近的一個小公園,微黃的燈光下,一對璧人,女子坐在男子的懷中,認真地聆聽著男子說的每一句話。
“和很多小留學生一樣,我被迫地去英國讀書。那時我只有十三歲,還沒從小學畢業就被告知我要獨自一人到英國讀書。我哭過鬧過,因為那意味著我要離開我的母親。記憶中的母親,永遠都是那麼的美麗動人,她的笑容像是能融化萬物。可是自從知道父親說要將我送到國外之後,她便每天眉頭緊鎖,我知道她實在擔心我,我也知道她曾經無數次央求父親讓我留下,或者她陪我去,可是父親都不答應。”
他的語氣變得冰冷,帶著濃濃的恨意,感覺到安然緊握著他的手,才慢慢地平復下來,“那僅僅是由於我得罪了他當時上司的兒子,那個小孩和我在打鬧中不小心被我推倒在地撞破了頭。他上司要一個交代,他就這樣把我推了出去,任憑母親哥哥姐姐如何求情,都改變不了他的決定,畢竟,他的仕途是最重要的。”
“之後我在英國十多年,他只有一次主動地給我打電話,那還是因為我在學校屢屢犯錯,校方知道我在英國沒有監護人,直接找到了他,他才給我打了電話,把我臭罵了一頓。十多年了,他似乎忘了我這個兒子的存在。還好那時每當我想家的時候,母親都像心有靈犀似的偷偷地給我打電話,因為他竟然還不準母親大哥大姐找我。雖然基本上和母親的通話時間都很短,可是她卻給予我溫暖安慰。”
“後來他升官了,在家的時間越來越少,母親給我打電話的時間也相對多了。母親說過很多次想要見我,她想到英國看我,可是我知道她身體一向不大好,加上父親肯定不會答應的,我便勸著她放棄這個念頭,然後她就說讓我放假便回國讓她看看我。那時我卻倔強不肯低頭,想著既然他把我趕出來了,我就要他求著我回去。所以差不多十年了,我一直沒有見過我母親。沒想到卻成為了我永遠的痛。”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變得有絲哽咽,讓安然心疼,撫摸著他的頭,像一個母親對待自己的孩子般溫柔。
“母親離開的時候,我還在讀大二。那時,我固定地每隔一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