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臨時的教課過程中浪費時間,他皺著眉頭說道:“這得你們自己多練!”
呂鳳致立刻接過話頭說道:“同學們就是想跟著王老師你多練!王老師你也說過,你當年除了每天背誦之外,還要跟著部隊一起朗讀各種文章麼?”
自己被自己說過的話給套進去了,王明山覺得有種自己挖坑自己跳的意思。能夠接受系統訓練的都是光復軍相當核心的部門,這幫人最晚也得是1857年前就加入光復軍的人員,或者是後來招收的公務員。工業化讓光復軍上下的生活無比緊張,哪裡有那麼多時間進行更多系統培訓。安慶算是“新解放”地區,能夠補齊各部門公務員就已經到了光復都督府極限,眼下更是不可能向這幫人提供系統培訓。
“這得你們自己先多練,我真的沒空和你們多耽誤工夫。”王明山直接說出了實話,說完之後他也覺得多耽誤工夫這話有重大問題。他連忙改口,“以後專門的老師會來,我自己還有太多工作要做。”
呂鳳致並沒有因為王明山的話而生氣,她細長的鳳目神色鎮定,“王老師,你是安慶本地人吧?既然是老鄉,您多幫我們一下不行麼?”
一提安慶老鄉,王明山心中就是一痛。安慶遭到了如此劫難,他的家人此時凶多吉少。苦笑一聲,王明山情緒低沉的答道:“咱們安慶可是糟了大難,大家都吃了不少苦啊!”
呂鳳致答道:“是啊!卻不知道王老師你家住哪裡,我家也是安慶的,後來家裡人逃出城去……”
“哦?”王明山登時來了點興趣,他也覺得家裡人不會在安慶城中等死,應該會逃出去。只是他首先不知道家人逃去了哪裡,其次這該死的梅雨季節也阻止了王明山出去打聽訊息。
又過了幾天,王明山的課接近尾聲,在收拾東西準備回宿舍的時候,王明山突然發現自己的辦公桌上出現了一封沒有署名的信。開啟一看,信中卻是講到他妹妹可能在距離安慶西邊百里的一個遠房族叔家。而後面的內容讓王明山眼睛瞪得溜圓,信中講到,王明山的妹妹王明秀可能被那位遠房族叔嫁給了一個湘軍的軍官。
雖然內容語焉不詳,可王明秀的確是王明山妹妹的大名。這年頭女孩子們很少給起學名,更是少用族中同輩的字,王明秀深的家裡疼愛,王明山的父親才專門給自己的寶貝女兒起了一個極為正式的名字。安慶又不是光復軍治理下的地盤,除了極為親近的人之外,沒幾個人知道“王明秀”這個學名。這可是婚嫁之時才會告知求親那家人的秘密。
到了7月25日,江南的梅雨季節過去之後,王明山正式給韋澤的報告送到了韋澤面前。韋澤看完報告之後,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批示。如果單純從檔案內容上來講,韋澤是非常欣賞這個報告的。報告中表達的是與淮南地主士紳們的刻骨仇恨,王明山建議採用極為強硬的手段橫掃這幫沒良心的地主士紳,“把這幫跳樑小醜盡數誅之,分其田地財產”。
但是韋澤也看得清楚,這等激烈的殺戮願望完全是出自王明山個人的激憤,定然是有什麼事情讓王明山徹底暴走了。
與王明山相比,沈心的態度溫和了許多。他的報告中已經表明發動起了普通勞動者與中小地主,不少受過殘酷待遇的中小地主已經態度鮮明的表示支援光復軍。不過他們也未必支援土地國有化,所以沈心希望能夠多花點時間來解決問題。
雖然韋澤更認同沈心的能力與政治手腕,不過此時韋澤卻發現自己更需要王明山這樣的激進派,有些時候必須採取更激烈的手段才能解決問題。斟酌了一陣,韋澤最終將王明山的報告轉給了沈心。他批示道:審判須由司法部門來做,要公審。執法者必須是我們的政府,而不是讓地方上自行發動。但是不能姑息縱容。
寫完了這個之後,韋澤把這個決定了成千上萬條性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