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韋澤也不想逼迫過甚,他乾笑道:“王兄弟,你若是不肯幫我鑄炮,那也沒什麼。人各有志麼……”
“韋老爺,我可不是不想給你鑄炮!”王啟年連忙辯解道。
韋澤又是乾笑兩聲,卻沒有介面。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他很想聽聽王啟年到底準備說出些什麼合情合理的說辭。
王啟年慢慢說道:“韋老爺,我跟著我師父鑄炮的時候是十幾年前,那時候我才15歲,只能給我師父打下手。至於鑄炮時候到底有什麼講究,我只是當時聽了師父講過而已。這十幾年沒鑄過炮,我早就忘得差不多了。當時我給韋老爺說肯給你鑄炮,那時候我是心急,只能撿著你愛聽的說。這幾天我每天都在回想十幾年前鑄炮的時候,師父到底給我說了什麼。現在覺得能想起來也都想起來了,這才敢來找韋老爺。”
韋澤本以為自己看錯了王啟年,對王啟年錯抱了幻想。聽了王啟年的大實話,韋澤發現自己或許沒看錯王啟年的為人,但是他卻是從一開始就錯了。聽說王啟年鑄過炮,韋澤就認為王啟年熟練掌握了這時代的鑄炮技術。這才是韋澤大錯特錯的地方。
韋澤忍不笑道:“那王兄弟現在可以去鑄炮了吧?”
“在下願意給韋老爺鑄炮!”王啟年認真的答道。
雖然王啟年或許對鑄炮的技術早就忘記了,但是作為鐵匠,他的本事可不是吹出來的。到了鑄炮場,王啟年整個人看著就不一樣了。
王啟秀連忙給王啟年遞上一副煙燻眼鏡,這是韋澤他們開發的產品。這年頭眼鏡這玩意在中國談不上流行,卻也不是什麼特別稀罕的物件。這煙燻鏡片雖然比不上墨鏡,卻也能帶上之後用來觀察鐵水。
“這物件不錯!”王啟年戴上之後先是讚了一句,然後又說道,“卻是有點頭昏。”
這時代不流行平光鏡,有度數的眼鏡自然會讓視力正常的人感覺不適應。
高明的匠人都懂得觀察鐵水,從顏色,亮度上能夠分辨出鐵水練到什麼程度了。在韋澤的時代,鋼鐵廠的技術人員或許還有這種能耐,不過這能耐是因為他們見鐵水見得太多,真的對鐵水化驗成份,是不靠眼睛的。
王啟年就站在鐵水爐子前頭,定時觀察鐵水的顏色,亮度。韋澤覺得王啟秀就算是夠能忍耐高溫了,可是與王啟年一比,這就高下立辯。王啟年彷彿根本感覺不到高溫一樣,態度可比王啟秀要專注的多。
而且對於韋澤設計的天車,滑輪組,王啟年只看了一遍,就能很熟練的操作,彷彿這是他設計出來的一樣。如此的水準更讓韋澤吃驚。
當天,王啟年主持兩次鑄炮,兩次都鑄出了相當合格的產品來。炮身色澤均勻,竟然沒有什麼沙眼。即便有的幾個小洞,也都極淺,根本不影響火炮質量。
到了這一步,韋澤能夠提供的技術終於有了用武之地。韋澤讓把炮再給熔了,新鑄出的鐵炮放進一個外面用煤加熱的圓形爐子裡頭,為的是不讓鐵炮迅速冷卻。然後韋澤把一個內迴圈水的冷卻器從上方放進還紅著的鐵炮炮筒中,這個降溫裝置不接觸炮筒,只是靠空氣交換從炮筒中帶走熱量。
炮筒外的圓形路子持續加熱,讓鐵炮的外壁比內壁溫度高。這是美國人在1860年發明的羅德曼鑄炮法,據說能製造某種身管自緊的效果,大大提高了炮管壽命。
等炮口從紅熱變成了普通的溫度,韋澤撤掉了外部的圓形爐子,這次的鐵炮膛壁很薄。韋澤用製作米涅步槍時採用的外壁包鐵條的方式在鐵炮外頭以順時針與逆時針方向纏了兩層鐵條。即便是這樣的安全措施,火炮照樣十分輕盈。
這是五倍身管的三磅炮,隨便裝上車輪就能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