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職務之後,歷任四屆主席都沒完成的權力重組終於在祁睿手中完成。
祁紅意沒有能看到這一天,就在韋澤去世後的第二年,她在南京去世。
步然對於丈夫祁睿登上權力頂峰並不意外,她一直希望能夠站在最後權力的男人身邊,讓內心的不安得到平復。而且祁睿在北美辦公,也能稱為‘離家近’。
“祁睿,以後會怎麼樣?”步然靠在祁睿身邊。她和祁睿的兩個孩子都已經上學,再也不用天天帶在身邊。夫妻兩人在一起的時間也多起來。
“以後就是工作。如果沒有什麼差池,大概能做滿兩屆。然後就退休唄。”祁睿語氣輕鬆的講述著未來的日子。
“你會不會覺得吃虧?”步然找到了一個她覺得能代表自己想法的問題。
“我父親去世前最後一句話是,別吵。然後他就一言不發的坦然面對死亡。有人說他不夠勇敢,沒有繼續和死神作鬥爭。我卻不願意這麼想,敢於從容面對死亡,並且接受死亡的,大概也能算是一種少見的勇敢吧。”祁睿若有所思的答道。
“那又怎麼樣?”步然也聽到了韋澤的最後一句話,但是很明顯,她對韋澤的選擇不能理解。
祁睿輕輕撫摸著妻子美麗的面龐,有些意興闌珊的答道:“我父親這樣立下無數功勳的人,他的選擇尚且被這麼多人議論紛紛。難有定論。你讓我這樣的人去給我自己做個定論,我怎麼可能做得到。”
對於自己父親的去世,直到現在祁睿也有種不現實的感覺。如果父親能活個幾百上千歲,祁睿也不會感到意外。然而奪走韋澤生命的不過是一次肺炎以及併發症而已。
沒有什麼遺言,沒有什麼豪言壯語。與他的一生相比,韋澤的去世平淡到令人扼腕。若是有什麼可以覺得吃虧,大概誰都沒有能比韋澤更有資格感到吃虧吧。
但是祁睿又覺得自己的父親絕不會這麼考慮問題。那麼一個從來不在乎別人評價,甚至連遺言都沒有的人,怎麼可能會考慮自己是不是吃虧。
“你真的不知道麼?”步然倒是很享受被丈夫輕輕撫摸的感覺,她閉上眼靠在祁睿身邊。然後步然感覺丈夫的身體突然僵硬起來。睜開眼,步然就見到祁睿的臉色非常難看。
‘你真的不知道’,這幾個字給了祁睿強烈的刺激,這幾個字讓祁睿想起了楚雪。
兩年前,祁睿接到了楚雪的電話。她病重臥床,希望能夠再見祁睿一次。她臉色蒼白,毫無血色,讓祁睿感覺到了一種恐慌。楚雪輕輕拉住祁睿的手,說起來很殘酷,這是楚雪第一次主動的拉住祁睿的手,這是第一次,大概也是最後一次。楚雪微笑著說道:“祁睿。我雖然不想告訴你,卻還是忍不住想對你講。你大概不知道,我一直愛著你吧。”
無論楚雪說什麼,都不會讓祁睿更受衝擊吧。看著祁睿幾乎石化的模樣,楚雪臉上浮現了一點血色,她有氣無力的說道:“你看,你真的不知道。”
“那為什麼……”雖然有千言萬語,祁睿只能說出這麼多。
“我雖然很愛你,但是我找不到和你一起生活的理由。你也從來不給我這樣的理由。咱們分別的那天,如果你衝到我家要帶我走,我大概就會和你走。可我等了很久,你都沒有來。等到你再出現的時候,只是告訴我,你所說過的一切,你都做到了。”
……
即便已經過去了兩年,祁睿想起這些依舊感覺到心如刀割。他的人生就如早就被設定好軌道的列車,向前不停的奔跑。然而在這樣的一生中,他遇到了能夠讓他真正感到幸福的愛情。可他最終還是錯過了。
唯一有機會讓祁睿得償所願的只有父親韋澤,而父親那時候也以無比低的標準伸出援手。祁睿自己拒絕了父親的幫助……
“祁睿,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