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小觀就負擔不起。”
張延旭道:“說的不錯。你這三座陣法佈置的確實巧妙。在這樣狹窄的平面當中,三座陣法不但互不干擾,而且巧妙地利用其中重疊之處,共用了幾處節點,就剩下了不少靈石材料,算得上巧奪天工。”
程鈞道:“也只有我們這種窮酸小觀,才想得出這種窮酸主意。”
張延旭轉回頭,仔細打量了程鈞一眼,才道:“我看小道友精通陣法,是也不是?”
程鈞頓了頓,道:“談不上精通,就是意外學了些陣法。我在修為上資質只是平平,因此在雜學上下了點功夫。“張延旭輕輕笑了笑,低聲道:“雜學,哦,雜學。”隨手一指一隻鵜鶘,道:“我看那隻鳥兒倒是不錯。”
程鈞道:“您若是喜歡……”
張延旭舔了舔嘴唇,道:“肥得很……烤著吃一定很香。”
程鈞聞言一噎,多少帶了點狼狽,道:“那……那也好,好說。”
張延旭不知道怎麼搞的,說是路過喝一杯清茶,但居然吃了晚飯還不肯走。晚飯按照這位前輩的意思,烤了一隻鵜鶘,又捉了兩尾魚。那白虎也拖了回來,砍了一隻後腿燉了滿滿一大盆,再加上各色靈草靈谷,開成了一桌豐富的宴席。虧了張延旭只顧吃的,沒有要酒,不然還真一時找不到。
就一桌沒有酒的盛宴,居然也吃了一個多時辰。張延旭吃的滿嘴流油,把那神仙的氣度拋去了九霄雲外,也不知他辟穀的功夫用到哪裡去了。景樞好容易見到一位高人,竟然一頓飯就現了原形,心中不免鬱郁。程鈞看出他的意思,藉口晚課請他先回去,自己陪著張延旭吃喝,一直吃到了子時。
不知怎麼回事,張延旭沒喝酒居然露出了些許醉態,伸手拉住程鈞道:“別走,咱們再去聊聊。”
程鈞明知道他是假裝的,但也沒有拂逆,道:“您還想去哪裡?”
張延旭道:“去靈藥園走走如何?”
程鈞也不推辭,道:“既然如此,就請移步後院。”
張延旭笑眯眯的進了後院,月上中天,北風朔朔,道觀外只有一片銀白。道觀後面的靈藥園中,還是一片奼紫嫣紅。各種靈藥茁壯成長,有些到了年頭,已經碩果累累。
張延旭道:“這邊也不錯,和外面鶴塘有異曲同工之處。不過這裡面的陣法更有意思了,其中居然能將一畝地分割出各種氣候。讓數種本來花期,果期各異的靈草植株一起成熟。這裡面的心血也花了不少吧。”
程鈞再次露出了苦臉,道:“您看見了,這藥園就這麼巴掌大的地方,根本種植不下幾棵草藥。若不費心規劃,哪裡有什麼出息?倘若我們這藥園若能和其他道觀一樣,劃出來十來傾地,誰還耐煩費這些功夫。躺著吃也吃不完呢。”
張延旭聞言,霍的轉過頭頭,目光熠熠,盯著程鈞道:“面上錙銖必較,內中丘壑萬千——程道友,你也太委屈自己了。”
程鈞恍若無事,道:“我倒也想高升,旁人也看不上我啊。”
張延旭笑了一聲,道:“是麼,我在京中頗有人脈,不如修下薦書一封,你送到京中去,博得一個更好的前程如何?”
程鈞喜道:“若是如此,那太好了。只是眼下晚輩還有事情抽身不開。不如等些時候,程鈞必然欣然從命。”
張延旭慢悠悠道:“我可是個急性子,你錯過了這回機會,誰知道我下次什麼時候有興致?你說吧,要等多少時辰。”
程鈞道:“最多兩年,我必然……”
張延旭冷笑一聲,手中一翻,刷的一聲,一道雪白的劍刃亮起,如奔雷閃電,一閃而過,已經架在程鈞的脖子上,冷聲道:“程鈞,你好大的膽子。”
一零四 十分(第四更,求月票……)
程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