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祁紅意,韋睿和因為忙忙碌碌而比較少見面的父親或許更親近些。韋睿能清楚的感覺到他母親祁紅意規劃了一個宏大的理想,這個理想的複雜程度讓韋睿到現在也理解不能。而且一旦韋睿有些地方做的不讓他母親滿意,祁紅意就會很嚴厲的訓斥韋睿。韋睿的父親韋澤從來不會提出讓韋睿理解不了的要求。現在聽著父親如此明確的表示了對韋睿的擔心,韋睿雖然也很開心,卻也有種被輕視的不滿。
就在此時,韋睿聽他老爹韋澤繼續說道:“你既然要選以後的專業,你有沒有自己喜歡的工作?”
韋睿想了好一陣才說道:“我還是願意去考軍校,我想讓我娘高興。”
韋澤雖然反儒教,但是對孔子的評價很高。不能指望兩千多年前生產力非常不發達的情況下,孔子提出一套工業化的社會思想和理論。在當時的歷史條件下,孔子已經深入到了人性層面的高度,解釋了很多問題。子游問孝。子曰:“今之孝者,是謂能養。至於犬馬,皆能有養;不敬,何以別乎?”
很明顯,韋睿很尊敬他的母親,希望能讓他母親高興。長子們都是被父母寄予最大期待的那一個,他們一般也都有這樣的表現,希望儘可能讓父母不失望。
但是韋澤不太贊成這樣的態度,這態度符合韋睿這個年紀的人性,但是並不夠科學。
韋澤認真的對自己兒子說道:“韋睿,我說過很多次,幹任何事情都是你自己的選擇。糟糕一點的話,你可能以後遇到困難,走不下去了,就覺得遇到這些困難,你媽媽有責任。好一些,你不這麼想,你承認這是你的選擇。那就變成了你先畫了一個結果,然後走上了這條路。可這些年你做了不少選擇,也努力過,完成了相當一部分。就以舞槍花這件事來做例子,你覺得這可能麼?”
這個例子的確讓韋睿沉默了。他學槍術之後非常羨慕父親韋澤舞槍花的技巧,就模仿。可怎麼模仿都不對路,中間也經歷了很多不爽,哭鬧,被訓斥,還有自己瞎練導致身體受傷。最後跟著老爹認認真真打基礎,從站、立、行這些基本功一點點開始,鍛鍊腰腹核心肌肉,大肌肉群,小肌肉群。
當他第一次能舞出槍花的時候,是一次肌肉很重拉傷之後。修養階段,感受著受傷部位的疼痛,又感受到休息階段身體那一處處慢慢浮現的疼痛。那是韋睿第一次真正知道他對自己的身體並不瞭解,那也是他第一次瞭解到自己的身體和肌肉竟然比他想象的要複雜細緻的多。
修養完畢,韋睿也學乖了,每次練槍之前,他也老老實實跟著他老爹先做完整的熱身,接著就發現原本讓他感覺很麻煩的事情裡面包含了太多的槍術精華所在。當他不再追求舞槍花的時候,韋睿才發現他自己竟然能夠舞起問題多多的槍花。和他小時候渴望羨慕的花架子相比,兩者根本不一碼事。達成這個目標的時候,距離韋睿第一次拿起長槍,已近過去了八年。
現在他老爹韋澤一說,韋睿還想起了他堂兄韋昌榮見到韋睿舞槍花的時候,他堂兄韋昌榮大驚失色,忍不住低聲對韋澤說道:“四叔,咱年輕的時候遇到這樣的高手,小命不保啊。”
韋睿耳力很好,韋昌榮聲音雖然低,可韋睿還是聽清楚了。那次的確非常高興,覺得自己好像懂了不少東西,又覺得自己感受到了更多不明白的東西。槍花綻放出的十幾、幾十道殘影都是虛的,槍花真正的意義不過是把能夠控制的十幾道軌跡在這一瞬凝結起來,致勝的是從槍花殘影中爆出的唯一一槍,根據當時的情況選擇出的個人認為的最優刺殺軌跡。如果這道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