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澤有點無語,如果單純的這麼處理,豈不是政府花費巨大力量建成種植園,最後讓租用者們各自獲利。這也是很扯淡的一種營運模式。不過韋澤相信這並非是王明山的真正本心,而是王明山對直接租給土地的擔心。至少韋澤希望自己沒有看錯王明山。
左宗棠倒是沒有韋澤這麼沉穩,他根本不用考慮用人問題,所以左宗棠直白的講到:“這又牽扯到一個資本營運的問題。國家前期投入那麼多,怎麼收稅,怎麼核算前期的投入成本。這都是問題。”
王明山毫不猶豫的與左宗棠爭辯起來,“前期投入可以按照折價來算,現在的核心是種植園若是建不成,國家對物資的估算就全打了水漂。連種植園都沒有,何談稅收之說?”
畢竟是負責實際工作的省委書記,王明山很輕鬆的就佔據了上風。左宗棠可沒想到自己被一個三十多歲的毛頭小子這麼駁斥,但是王明山的確抓到了重點,新政府要的是產出與產量,沒有產出沒有產量,其他的一切都談無可談。
左宗棠看了韋澤一眼,他原本不理解廣東省委書記為何是這麼年輕的一個人,現在他竟然有點理解了。光復黨的高階幹部還真的不是白給的,至少嘴上不白給。
韋澤此時能理解左宗棠的不爽,但是他更高興於自己對王明山的安排是正確的。韋澤對左宗棠笑道:“左宗棠同志,做人做事的要點不是有上限,而是有底線。所謂有底線,就是大家知道自己的不足。人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知己在前,知彼在後。若是不知己,所有的基礎都沒有了。”
左宗棠第一次聽到韋澤如此稱讚一位幹部,哪怕韋澤是用非常含蓄的手段,採用與左宗棠交談的方式來對王明山做出稱讚。他愣了愣,開始品味韋澤的話。
韋澤沒有玩高深,他繼續說道:“就如一個木桶,在木桶所處的形態穩定之後,決定木桶裡面能裝多少水的不是最長的那塊木板,而是最短的那塊木板。當然,更糟糕的是有人連木桶是用來盛水的本質都忘記了,那其他再也沒有討論的必要。”
這話淺顯直白,左宗棠完全能理解。不過他眉頭微皺,如果從這個角度來說,租地也未嘗不是一個解決的辦法。
王明山並沒有因為韋澤的稱讚而高興,他說道:“都督,現在不少同志的想法和以前不太一樣,大家開始有點怕苦怕累了。”
“我知道了。”韋澤點頭答道。其實龐聰聰提出租地的建議之後,韋澤就明顯能夠感覺到這種變化,自己種地得多累啊,如果能夠把土地租給別人種植,自己靠收租過活,那的確是非常輕鬆的選擇。地主們或許還會面臨佃農抗租的問題,擁有絕對優勢的國家連這等擔心都不強烈。誰能與全副武裝的正規軍作戰,更不用說這支正規軍是戰無不勝的光復軍。
韋澤最反對的恰恰就是這種思維,“自力更生,豐衣足食”是新中國崛起的基礎,那時候新中國內外交困,還不是靠自己奠定了基礎,解決了問題麼?現在中國甚至能夠國內壓力國外消化,比起韋澤所知的困境不知道好出去多少。或許就是因為這樣,大家反倒期待更輕鬆的解決辦法。
“都督,你要不要和同志們說一下?”王明山試探著問道。他作為省委書記,承擔的壓力極大。自己開闢,那種辛苦是可以看到,可以想到,可以透過以往的經驗估算出來的。把這些困難交給別人來做,至少表面上看著政府只需管理的嚴點就行,所有的困難都不復存在。選擇走最困難的道路,那是需要強有力的號召力才能辦到的事情。王明山有巨大的職權,但是他的號召力在這種壓力面前無疑是不足的。如果此時韋澤能站出來說一句話,那真的能頂王明山說一萬句。
韋澤沒有立刻答應王明山的請求,他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儘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