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很謙恭,其實汪海洋心裡面並不平靜。各屆政府的交接時間點非常微妙,先選出黨的領導人,在這麼一個政黨體系下選出國家領導人和政府領導人。這樣的一個團隊繼承上一任的工作,執行結束之後制定下一個五年計劃。根本不存在新官上任三把火的空間。
作為年輕一波的幹部,汪海洋能理解這個東西。但是他總是感覺有些微妙的情緒在裡面,任何一屆政府都僅僅是這個鏈條裡面的一環,而不能獨佔整個鏈條。這個制度真的要千秋萬代的執行下去麼?雖然沒人敢公開說,不過的確有人用“父在,觀其志,父沒,觀其行;三年無改於父之道,可謂孝矣”來做類比。
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汪海洋很不自信的開口說道:“都督,這屆國務院承擔了很大的壓力。您若是不能指點些,我心裡面就是不安。”
韋澤聽了這話之後樂了,“呵呵。汪小鬼,我這麼猜一下,也不知道對不對。你現在沒感覺到國務院總理到底有什麼樣的權力。畢竟麼,國務院總理一直是你父兄這個級別的老同志在掌管,你這個小鬼頭一直只有聽命的份。你現在是不是在懷疑你能不能對這些父兄下命令。”
“都督,你真是說到我心裡了。”汪海洋立刻來了精神,“現在省裡的老同志大多都在,這不剛批評過周正雄書記麼。我還在想,要是周書記真的來把我打一頓,我也只能去避開。避不開挨幾下的話,我也只能認了。”
“你當然只能認了,你還手試試看,回去之後你爹不揍死你。哈哈。”韋澤不是在開玩笑,別說是在19世紀,就是21世紀,老同志對年輕同志動手,年輕同志最好的辦法就是跑。若是仗著身強力壯反過頭把老同志痛打一番,這年輕同志的前途也基本就完蛋了。中國作為文明古國,在這些基本的文明理念上根基紮實。韋澤已經不再年輕,從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傢伙的角度,他覺得這種基本理念沒有錯。
“我爹肯定要揍死我。”汪海洋哈哈一笑,並不否認。
看汪海洋也能真心笑的出來,韋澤也挺滿意。他收起笑容說道:“但是做工作就是做工作,和年紀無關。把年紀放在工作之前的說法只能說明這個說話的人不是以工作為最有效的選擇。我當年在永安的時候只有19歲,當了個兩司馬,帶了二十幾個,基本上所有一起打仗的兄弟年紀都比我大。可從來沒人說過年紀的問題。汪小鬼,你當了總理,要乾的就是總理的工作。我們選擇你的時候的確考慮過的年齡,不過年輕正是你的優勢,身強力壯,年富力強,熬夜都比我們這些老傢伙能熬。你幹好自己的工作,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聽了韋澤的話,汪海洋正色說道:“都督,我現在是擔心有人覺得我年輕。”
“很多困難是現實存在的,更多困難是自己想出來的。你在基層做工作的時候難道就是團隊裡面年紀最大的麼?我想不至於吧。那你遇到的那麼多年紀比你大的同志,他們難道因為你年紀比較輕,就不參與工作了麼?”韋澤的語氣開始顯得冷淡起來。
汪海洋也聽出韋澤的語氣有些不善,連忙說道:“那肯定不至於。”
“你現在是來幹工作的,你不是來聽別人擺譜的。你只要自己在幹工作,別人就會和你談工作。擺譜的不是沒有,不過我就不信你分辨不出誰是來擺譜的,誰是來談工作的。或者誰是以擺譜為方式來施加壓力達成目的。我相信你能夠去幹好工作。當然,幹不好也沒關係,總理是有任期的,甚至不用到任期,我們就會對總理工作幹得好壞有個評價。”韋澤沒有和顏悅色的去教育去勸說,而是選擇了強硬的方式。
現代的制度就這麼一個好處,任期制就是強制結算。這種定期制度就是能決定很多事情,有能者上,無能者下。看到無能者被免職,對於有能者來說不是恐嚇,而是激勵。機會永遠都有。中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