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告訴大俠,這世上沒什麼救世主,更不用編造出來的狗屁信神仙皇帝的靈驗。所以勸說大俠和義軍一起去造反。
即便是走投無路,大俠依舊不太想加入義軍。他說道:說我一個人學成武藝,縱橫天下。到了你們那裡,卻得聽你們指派。我這一身能耐豈不是沒有施展的空間。
軍醫用手指沾了一滴水在指尖,高舉起來,很快這滴水就被太陽曬乾了。軍醫這才說道:“一滴水,太陽一曬就沒了。這一滴水若是放入長江大河,進入大海,太陽曬幾千幾萬年,這滴水依舊在大海里頭。你一個人武功高強,能從皇帝身上剝龍皮,可那皇帝只是一個逃亡之輩,是個民賊,所以才能得手。可遇到幾百上千的官軍圍剿,你一個人還是得帶著母親落荒而逃。想治病,就得有醫生。想打仗,就得有千軍萬馬才能贏。世上只有幹活的人聯合起來,大家一起努力才能有活路,有出路。”
大俠未必完全服氣,可他若是不加入,等隊伍走後,照樣會落單,照樣會遭到官軍圍剿。面對這個現實,大俠終於決定與母親跟著隊伍一起走。懷著忐忑與不安,大俠加入了浩浩蕩蕩的隊伍,向著太陽昇起的方向前進了。
這出戏上演之後,在光復軍裡頭引發了不小的震動。普通戰士們能夠接觸的文化娛樂中,有關真龍天子的神怪東西那是常見的。至於巫醫,窮人生了重病,也只能去求巫醫救治。在這劇目中,這兩樣玩意都被一併推翻。喜聞樂見的傳奇故事,倒也引發了很多討論。至少部隊裡頭徹底掃蕩了一番“真龍天子”的神怪性,把皇帝也是普通人的理念給普及下去。
不過這出戏引發了一場小小的家庭爭論,韋澤的老婆祁紅意對韋澤授意下的這出戏非常不滿。祁紅意很認真的與韋澤談起了此事,“都督,你可以去殺滿清皇帝,滅了滿清之後,把滿清的女子送進教坊。這不過是歷史上發生過很多次的舊故,這不算什麼。可你不能去否認皇權的神聖性啊!”
韋澤稍微皺了皺眉頭,他很快就理解了自家老婆的意思,“你是說若是百姓開始蔑視皇權的神聖性,那我當了皇帝的話,民眾也會這麼看我。於是皇家尊嚴蕩然無存了?”
祁紅意知道韋澤聰明,不過就以往的經驗來說,韋澤並不是特別精通與女性打交道,夫妻在營運家庭上有過不少碰撞。沒想到在家談起政治問題,韋澤倒是如此敏銳,竟然能直指核心關鍵。其實祁紅意本不想說的這麼直白的。至少她原本想慢慢的勸說韋澤對皇權神聖性有所維護。
韋澤把話挑明到這個地步,祁紅意覺得輕鬆的同時,也覺得想說服韋澤的難度會非常的大。不過祁紅意不是知難而退的個性,再難她也不會輕易退讓。話挑明瞭也有好處,至少能少費不少力氣。祁紅意答道:“都督,你以後定然是要當皇帝的人,若是你現在對皇帝如此冷嘲熱諷,以後卻準備怎麼辦?那時候《剝龍皮》這出戏還要不要演?”
對於自家老婆的態度,韋澤也沒有退讓的打算,他正色說道:“且不說以後我要不要當皇帝,就算是當了皇帝,家天下的封建皇帝與作為一個職位稱號的皇帝也根本是兩碼事。”
見到丈夫板起臉,祁紅意也板著臉問道:“怎麼講?”
韋澤談論政治問題,特別是談論這等理論問題的時候素來嚴肅,也不管他老婆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他認真的說道:“家天下,就是說理論上這個國家的存在意義是要維持皇室,皇權的存在。這是一種制度。職位皇帝,則是新的工業制度執行需要一個最高領導者,這個領導者叫皇帝也好,叫主席也罷。這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整個體制的一部分。職位稱號的皇帝是這個體制的一部分,首先有了這個體制,然後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