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笑道,“看來我也有口服了。”
左宗棠一直很敬佩自己的二哥,左宗植幼隨父讀書,13歲入縣學,24歲補廩生。道光五年(1825)充拔貢生;次年赴京參加朝考;列為二等;選新化縣訓導。1832年與左宗棠同應湖南鄉試,得解元。此後;多次赴京參加會試不第。後授桂東縣教諭。旋去職返鄉,寓長沙府城,課徒自給。十二年,受聘主講澧州(今澧縣)澧陽書院。
咸豐元年(1851)受命入京;選授內閣中書。時值太平軍起;因懸念家室,於二年夏開缺回家,從此絕意仕進。除一度出任衡陽石鼓書院講席外,大多隱居山村,讀書著述,或交遊於紳士學者之間,或操持家事,課讀子侄。先後主講澧州(今澧縣)澧陽書院.衡陽石鼓書院。善詩文,兼治天文。以詩古文自豪,與邵陽魏源、益陽湯鵬、郴州陳起詩並稱“湖南四傑”。
光復軍在湖南搞起了土改,這位名士的日子就不好過起來。正好左宗棠到了韋澤這裡,就請二哥“護送家眷”到南京。左宗棠的二哥左宗植卻也不是個迂腐之人,看到世道大變,乾脆就帶領全家和左宗棠全家一起到了南京。
看二哥左宗植逐漸消去了初來時的鬱悶,左宗棠連忙給二哥倒上酒,問道:“二哥在文史館的工作如何了?”
身為降將的左宗棠只當了個秘書,真正的待遇其實不錯。他住了一個大院子,不僅能安置左宗棠一家,還能輕鬆安置他二哥的一家,這本身就能證明韋澤對左宗棠的器重。而且左宗植也得到了文史館的差事,現在參與翻譯編輯歷史文獻的工作。養活自己倒是沒有問題。
左宗植苦笑道:“前一段我拿出了《三垣二十八宿中外官總圖序》的初稿,天文所給我了一個調令,讓我去那邊上班。加上捐出了一些古書給國家大圖書館,還得到了一筆獎金……”
不等左宗植說完,左宗棠連忙插話進去,“二哥,我們兄弟還是住一起吧。都這個年紀了,你何必再去找房子。”
左宗棠今年五十三歲,左宗植都61歲了。這個年紀的人真的半截黃土埋到胸口,左宗棠也不想讓自己的哥哥太辛苦。
被弟弟直接說破,左宗植也不想拂去了弟弟的好意。但是他還是說道:“三弟,我聽說南京也要搞什麼城市興建,準備大建房子。這些年你給家裡頭送了不少錢,你的侄子們也得有地方住啊。”
左家不缺錢,楚軍即便是沒有湘軍那麼狠辣,但是該積累的錢財也積累起來。這些錢中固然因為楚軍的覆滅損失了大半,但是送回家的錢讓左家當個富家翁還是沒問題的。
左宗棠搖搖頭,“二哥,我最近可能要出兵,到時候家裡還得有人主持。若是分家,我卻是不放心了。”
“出兵?去北邊麼?”左宗植訝異的問道。
左宗棠搖搖頭,“去南邊的海外。新朝在南邊佔據了好些大島,須得打仗。”
提起新朝,左宗植忍不住就搖起了頭,“新朝對待讀書人太苛刻了!”
“改朝換代不都這樣,新朝怎麼會用前朝的人呢。”左宗棠含糊其辭。
見左宗棠閃爍其詞,左宗植忍不住說道:“三弟,我是說分地之事未免太狠,新朝照顧百姓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可強行奪了士紳地主的土地,哪朝哪代見過這樣做法。一些士紳乾脆北上,與新朝不死不休。即便是沒走的也都灰了心,斷然不與新朝親近。這哪裡有什麼新朝氣象。”
如果是幾天前,左宗棠只怕還會認同自己哥哥的觀點,做了公務員考試題之後,左宗棠已經再沒有這樣的傲氣。他回去書房把試題拿出來交給他哥哥,鄭重說道:“想當新朝的官就得做出這些題才行。”
就如左宗棠所料,他哥哥只看了幾題就變了臉色。翻了兩頁之後,他哥哥皺眉沉思,竟然呆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