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幾個月的時間,韋坤發覺自己就如王明山所說的那樣是個凡人。凡人們判斷事情的標準是最後的利益,或者是名,或者是利。總的來說都是單純的結果。而這種看似明確不變結果其實才是不斷變化的東西,名利永遠都隨著眼界與心態的變化而變化。
以死了多少人作為利益標準的話,韋坤可以把之前投入在孩子們身上的教師等投入加進去,其結果就是虧大了。要是把討伐部落抓獲兇手的投資也計算進去的話,結果就是損失遠比想象的更大。
但是換一個角度,以這次討伐事件中震懾了部落,並且讓部落從東非行政區的實力有了認識。這些可都促進了東非行政區的內在統一程度,從這個角度反倒有些‘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的意思。若是韋坤不分青紅皂白就對部落大殺特殺,那定然是不可能讓部落有這樣明確的判斷。
種種判斷利益的角度帶來種種不同的選擇。可要是從王明山所說的腳踏實地問心無愧的天才們來看,這些全部都是一堆狗屎般的噁心理由。
韋坤對事情的判斷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如果韋坤肯從一開始就調查一下部落對東非行政區的理解。那麼韋坤一定不會做出後面的種種決定。他一定會更加腳踏實地的進行工作,從團結群眾,到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光復黨裡面對這些早就有全套的解釋與套路。如果韋坤一開始就腳踏實地的面對東非行政區的現實,他的所有選擇都會完全不同。
嘆了口氣,韋坤背靠欄杆。那位繼任大叔是個很有趣的人,韋坤大概確定這位大叔是王明山派來教導韋坤的‘家庭教師’。看到韋坤的痛苦,特別是混亂。大叔問韋坤,“如果不計成敗得失的話,你覺得你當時是不是盡力工作了?”
當時的韋坤用力搖頭,恨不得把自己的腦袋都搖下來,“那沒用!那沒用!”
“不不不!我問的是,你要是不計成敗得失的話。你一定要先有這個概念。”大叔盡力做著開導的工作。
面對大叔的堅定,面對不得不把注意力都放在對自己過去失敗的檢視之上,韋坤覺得無比痛苦,在這樣的絕境下,他好不容易才出聲說道:“……我做不到!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對以前選擇的後悔。對不起,今天就談到這裡。其他問題我們以後再談。”
直到半個月後,韋坤才敢對真正面對這次的失敗。這還是託了大叔的幾句話,“你怕個球。頂多是被人拖出去砍了腦殼來償還錯誤。到這時候,就得拿出那股子光棍的勁頭出來!”
正因為知道自己根本不會被拖出去砍腦殼,韋坤才不敢面對這次的失敗。直到他反覆對自己打氣,最後才好不容易才敢重新檢視此事。在大叔的幫助下,韋坤才發覺自己當時真的盡力了。儘管最後的失敗如此殘酷,但是那時候的韋坤是真的竭盡全力,甚至是兢兢業業。
“問心無愧,也會辦出這樣的錯事麼?”韋坤的聲音幾乎在呻吟。
“問心無愧啥時候和絕對正確劃上等號了?”大叔抽著菸斗慢悠悠的問。
“可是天才不都是問心無愧麼?”韋坤聲音裡有顫抖。
“你給天才扣上一個從不犯錯的帽子,天才們就從不犯錯了麼?孔老二說,聖人無二過。聖人才只是不犯兩次相同的錯。古往今來,誰真的能做到這些?要是按你的標準,那就不是天才,那是神。還得是那種從不犯錯的創世大神才行。”大叔抽著菸斗慢悠悠的評價著。
“……我當時真的竭盡全力了麼?”韋坤還是極度懷疑。
大叔反問:“你當時有明確的更好的方法了麼?有了這方法之後,你因為自己的懶惰或者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