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了說這幫人有投降打算的情況。師政委眉毛一皺,“他們的意思說,要保留他們的武器,私人財物,以後還要保護他們回家的權力?”
“是的。”團政委答道。
“這根本不可能!”師政委的反對簡直是從牙縫裡面擠出來的,“他們的家早就被毀了。讓他們帶著武器回家,看到那片廢墟之後再拿起槍和我們開戰麼?”
團政委只能嘆口氣,他其實也想到了這些。可這話他真的說不出口。哪怕是在戰場上竭盡全力的殺死美國佬,哪怕是毫不遲疑的射擊能夠看到的所有的活美國佬。當面對面的時候,政委還是沒辦法毫不遲疑的把殘酷的事實以及未來告訴這幫美國佬。戰爭很血腥,但是現實是遠比血腥更無法接受的殘酷和絕望。至少團政委自己認為,如果他面對這樣的未來,是絕不可能苟活下去的。家園被毀,除了死戰到底外,真的沒有別的可能。
“我和那邊的人怎麼說?”團政委終於開口問道。
“告訴他們……,我們接受他們的投降。”師政委的聲音聽著有些乾澀。
團政委一愣,師政委這是什麼意思?然後就聽師政委繼續用乾澀的聲音說道:“我們會讓日本人負責接收俘虜。”
“騙他們?”團政委聲音裡面全部是反對的情緒。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激動,但是團政委的聲音中都是強烈的反對。欺騙之後實施殺戮,這讓團政委的羞恥心彷彿被大刀猛烈砍過般起了激烈反應。對等的殺戮很殘酷,不過也只是殘酷。戰鬥結束之後只會讓大家很疲憊,很痛苦。但是團政委從來沒有因為這種疲憊和痛苦感到羞恥。現在師政委提出的建議讓團政委痛苦不堪,強烈的羞恥感讓他甚至感覺氣都有些喘不過來。
師政委臉上也強烈的痛苦感覺,不過團政委看得出,師政委越來越被這種想法給誘惑。團政委連忙勸道:“政委,我們在之後的戰鬥裡面根本損失不了什麼。”
師政委的聲音裡面再沒了負面情緒,他聲音平靜的說道:“傷亡了這麼多同志,我已經夠了。你能保證一個人都不死麼?你能保證一個人都不會變殘疾人麼?能讓大家少死傷一個人,哪怕少死一個人,我都覺得可以接受。”
團政委立刻為之語塞,他張口結舌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這不是理屈詞窮,而是他只是覺得這個道理雖然聽著對,但是隻是聽著對而已。團政委認為有些事情比死亡更可怕。例如師政委提出的這個辦法。
半個多小時之後,團政委瞅準師政委離開師長帳篷的機會,他立刻進去問師長,“師長,您知道政委的辦法了麼?”
師長的臉色立刻就不好看了,他不耐煩的說道:“那件事怎麼了?”
“我覺得那件事不該那麼做。”團政委說道。
“不該那麼做,可我不知道怎麼才能阻止。”師長給了個回覆。
“你給軍政委打個報告,看看軍裡面怎麼講。”團政委也算是豁出去了。
師長翻了翻白眼,狠狠的對團政委說道:“我知道,你下去吧。”
一個小時之後,電報就送到了六軍軍部。六軍政委看完了電報,連連搖頭,同時立刻把電報遞給了在六軍的祁睿政委。看得出,能夠轉瞬間拋掉這麼一個燙手山芋。六軍政委感覺很好。
祁睿看完之後,也忍不住咋了一下舌。他萬萬沒想到下面的同志竟然把這麼一個官司打到了軍政治部裡面來。祁睿第一反應也是反對欺騙美國人,但是祁睿很快就發現自己面對‘自己人的命就不是命’的指責時,竟然也沒有反駁的理由。
六軍政委只是看祁睿的表情,就知道祁睿的想法和他差不多。強烈的厭惡感是種感情的東西,而戰爭其實不講感情。欺騙敵人,殺戮敵人,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