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等到光復軍真的要殺李鴻章的時候也來得及。若是早早的丟出底牌,只會被別人小覷了。
到了光復軍軍官那裡,軍官打量了李鴻章一下,問道:“你就是李鴻章麼?”
李鴻章抬頭挺胸,“本官就是李鴻章!你是何人?”
軍官翻了翻眼睛,“我是管理俘虜的人。”
這話裡面飽含著嘲諷,李鴻章登時被噎住,臉色忽紅忽白,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李鴻章,你被釋放了。”軍官簡單的說道。
“什麼?”屈辱感瞬間飛到了九霄雲外,李鴻章完全不敢相信這樣的事情。
軍官進一步做出了安排,“你被釋放了,我們想讓你帶封信給江忠源。你拿上信,吃頓飯,就可以去我們搭建的浮橋那邊過河走人。”
這種變化完全超出了李鴻章的想象之外,李鴻章萬萬想不到這點。而軍官拿出一封信,然後又拿出了一張紙,“李鴻章,在上面寫個收據。”
“收據?”李鴻章知道這個詞是什麼意思,卻不知道寫收據幹什麼。
軍官有點不耐煩的說道:“我們託你帶信給江忠源,你有沒有把信給江忠源,我們無法確定。你有沒有拿到這封信,我們得向上級證明啊。快點寫,別耽誤工夫。你寫完就去吃飯,吃完飯還得送你們過河呢!”
將信將疑的寫了收據,李鴻章接過軍官遞給他的信。之後的事情就簡單了,李鴻章吃了頓早飯,然後就和淮軍一起被押送向淮河邊。
河邊是殺人的好場所,李鴻章心裡面還是打著小鼓。會不會光復軍準備屠殺淮軍,所以用這辦法來瓦解淮軍的反抗意志,然後從容的把手無寸鐵的淮軍在河邊殺光。
看來有這種畏懼的不僅僅是李鴻章一人,很多淮軍走起路來也是磨磨蹭蹭,整個隊伍慢慢就拉長了。等他們看到淮河上真的架起了三座浮橋,走的比較靠前的人透過浮橋開始渡過淮河,後面的人更是擔心起來。淮河對面會不會突然出現一群兵馬,將淮軍殺掉。
直到淮軍全部過河,光復軍就開始拆掉浮橋。李鴻章站在一兩地裡外的一個小土坡上,看著光復軍從容不迫的行動。摸著懷裡的信,李鴻章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過去幾天裡頭做了一場噩夢。現在他其實只是大夢初醒,正帶領著淮軍準備打到淮河南岸,與光復軍一較短長。
但這種妄想也只是妄想,看了看周圍集結了那麼祭拜淮軍,看著更多淮軍匆匆忙忙的向北疾走,準備儘早脫離光復軍的攻擊範圍。李鴻章就知道自己打了一場徹頭徹尾的大敗仗,光復軍與淮軍之間的戰鬥能力已經到了天差地別的程度。不想去自殺就別去主動招惹光復軍。那艘通體是鐵的大船,還有大船上可怕的火炮,給李鴻章留下的太過於深刻的印象。
江忠源拿到了光復軍的那封信後看了一番,先是準備把信給撕了。不過就在要動手的前一刻,江忠源卻停下手來,把信甩給了李鴻章。開啟一看,原來是是封勸降信。光復軍建議江忠源老老實實的投降拉倒。繼續打下去只會越來越難看。
李鴻章身為敗軍之將,也不敢說話,一言不發的將信遞還給江忠源。江忠源站起身惱怒的說道:“早死也是死,晚死也是死,不就是個死麼!”
這話裡面充滿了絕望與沮喪,片刻之後,江忠源突然哈哈的笑起來。李鴻章聽的汗毛直豎,這不是擔心江忠源瘋了,而是江忠源的聲音裡頭有種大無畏的感覺。那是拋棄了生死的人才有的那股子勁頭。
江忠源大人可以不顧自家生死,但是李鴻章大人卻覺得自己的大好生命可不能憑白的給滿清陪葬。被俘虜的經歷雖然短暫,可就是那麼短短的兩天一夜,李鴻章的腦海裡面無數次的閃過死亡。生命的重要性從來沒有如此鮮明的被李鴻章感知到。
李鴻章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