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死死抱住的意識無力掙扎,薛靈看不出五官的臉上卻隱約扭曲成痛苦的模樣。
贔屓的意識剛剛進入薛靈的夢境,就被四面八方仿若凝成實質的恐懼和絕望包裹。
那些氣息將贔屓緊緊纏繞。
如果換做是那些陰山小鬼,在觸及這樣夢境的瞬間指不定就被直接吞噬了。
但贔屓只緩緩抬起睿沉的眼睛,而後張口。
吼!
贔屓的吼聲像是音波一般自它身周盪開,也將那些洶湧而來的負面氣息瞬間盪開。
贔屓沉穩的腳步一步步踏入這宛如深淵的夢境。
下一秒,腳步一頓。
依舊是一片黑暗的背景,面前卻突然多了一個靈堂。
一個女孩獨自跪在父母的靈堂前,小身板一抽一抽的,哭得好不可憐。
但當她抬起頭時,卻是一張沒有五官的臉。
贔屓定定看了她兩秒,隨後抬腿,繞過她就要繼續往裡走。
結果剛走兩步,面前又出現了那個女孩。
這次是一個昏暗的地下室。
女孩被她的養父帶著一步步走了下來。
畫面一轉,女孩脖子戴著一條狗鏈,渾身髒兮兮的,像狗一樣跪在地上。
那個男人朝她一步步走近。
贔屓生氣,朝著面前的夢境就是一聲怒吼,隨後一個側身擺尾,粗壯的好似鱷魚的尾巴狠狠抽向面前夢境中的男人。
面前的畫面消散,贔屓抬腿接著往裡走,夢境再次一轉,
它的面前變成了長大後的少女,少女依舊沒有五官,就那樣靜靜蜷縮在黑暗之中,而她的腳邊,一個老人無聲無息地躺著。
“死了……”
“阿婆也死了……”
“所有疼我的人都沒了……”
“為什麼我還活著?”
少女說不出話,但她痛苦的喃喃聲音卻在黑暗中無比清晰。
隨著她的說話聲,鋪天蓋地的絕望與痛苦再次朝著贔屓湧去。
……
姜栩栩一行人自贔屓意識進入薛靈夢境後就靜靜等著。
本以為可以很順利揪出夢貘的本體,卻不想過了十分鐘,贔屓非但沒有揪出夢貘,沉睡中的薛靈更是彷彿陷在一個個可怕的夢魘當中一般無法自拔。
姜栩栩擰了擰眉,忽然像是想到什麼,問謝雲裡,
“薛靈是什麼時候突然陷入昏睡的?”
姜栩栩和聞人慼慼隔空做法換回臉的時候,謝雲裡一直在邊上,聞言只道,
“就在術法失效之後。”
謝雲裡說,
“雖然之前知道術法只能維持十分鐘,但恢復後的薛靈還是很開心,然後她說要給靈婆打影片,說要讓靈婆聽她的聲音……”
謝雲裡說到這裡忽然一頓,隨後像是猛地反應過來,
“她打完影片後,就突然陷入了昏睡,緊接著才是術法消失!”
褚北鶴聽著他的話,忽然道,
“夢貘的本體雖然可以將寄生的宿主拉入夢境,但更多時候也是需要契機的。”
“你是說那個契機是靈婆?”
謝雲裡問出這話,還沒來得及細想那是什麼樣的契機,就聽地下室那邊的樓梯口處,冷不丁的傳來一道男聲,
“你說的沒錯,那個契機就是——靈婆已死。”
所有人倏然扭頭看向樓梯口的方向,比起突然出現的來人,更讓姜栩栩幾人震顫的是……
靈婆死了?
這怎麼可能?
他們帶薛靈來海市之前,分明交代過安市安全域性的人照看好靈婆。
再仔細看向那頭的來人,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