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罰,我眉頭一緊,端著茶杯的手搖晃一下“叮噹”托盤作響。
孝莊後笑咪咪的抿了口茶,“蘇麻可是奇怪我宮外有人現在被打得死去活來,我卻沒事一樣的梳頭喝茶聊天?”
“蘇麻不敢揣測老祖宗的心思,只是驚訝老祖宗遇變不驚,臨亂不慌,實在是……讓人佩服。”我阿諛道。
“我要是什麼都象你這個丫頭一般,沉不住氣,現在坐在這個位置和你喝茶聊天的就不是我這個老太婆啦。”她對著鏡子,微微整理了下妝容,眼睛從銅鏡裡看來,那火辣辣的目光向我身後的幾位嬤嬤掃來,似乎話中有話。
“太監那,不比你們旗下女官,他們都來自民間草根階層,沒受過什麼教育,許多太監沒有什麼道德感也沒有同情心,即使在他們自己人之間也同樣冷漠無情。他們是什麼樣的人你們比哀家更清楚。”孝莊後娓娓道來,至始至終面帶微笑有如和煦春風,那麼慈祥那麼端莊。
“來,蘇麻,我們幾個去前頭瞅瞅熱鬧。”我和繡姑尾隨著孝莊後和幾名內侍宮女款款前行,穿花廳和幾個長廊到了前殿的院落。
院裡亂哄哄的這群人,見太皇太后一行人出得殿來,齊刷刷跪了一地。今日當值的慈寧宮主管太監張德才跪稟道:“奴才罪該萬死。驚嚇到老祖宗。奴才剛剛已經廷杖了這次騷亂的六名肇事太監,請太皇太后發落。”
角落裡那一排齊溜溜的已經捱打了數十板的太監在那秫秫發抖,看到孝莊後來了,剛剛還軟綿綿布袋一樣的身子這會來了精神,流著眼淚爬在地上痛哭。口裡斷斷續續地叫著“冤枉”企求太皇太后不要罰他們離開慈寧宮。要知道對太監來說最大的羞恥不是捱打,捱罵。而是被主子遺棄!自從誕生太監這樣的人種之後,他們受的唯一教育就是伺候主子!沒有主子的太監在這深宮裡頭猶如喪家之犬,連平日他們最瞧不起做最下賤的苦力的都不如。更別說是被慈寧宮這樣尊貴的主子趕出去,平時跟著主子享慣了狐假虎威的威風,現在趕他們走好比死了一般。
“哀家可沒說要把你們攆出慈寧宮啊。”她柔聲道,微微瞥了眼主管太監張德。
“奴才害怕驚擾到老祖宗清休,剛剛只是按照祖宗律令行事,無故在宮中挑起騷亂者,按照律令應廷杖五十,逐出宮門,或者貶斥到宮中需勞力處做苦力。如何懲處他們還請太皇太后示下。”
“太皇太后老祖宗啊,奴才們以前是炸過鳥,可是今天這隻,真不是奴才幾個乾的,我們平日都抓鳥在宮外頭……”低下頭去,聲音越說越小。
“大膽狗奴才在太皇太后面前還敢狡辯!你們幾個都是自己檢舉出來的,炸鳥的事幹過沒?”張德厲喝道。
“幹過……但是……不是今天的呀。”幾聲回答參差不齊,高高低低。
“今天,誰第一個檢到那隻‘神鴉’的?”孝莊後問道。
“回老祖宗,是奴才明順檢到的。”張德背後探出一個小太監的頭。
“哪檢到的?”
“回老祖宗,在前殿旁邊的蕪房頂上。”
“付嬤嬤你和繡姑去看看蕪房頂上可有鳥毛。蘇麻你和你帶來的兩個丫頭在這院子四周走走看有鳥毛麼。其他人給我原地站好了,誰動我今天辦誰。”老太后一改剛才溫柔的言容。我們五人得令分頭仔細地搜尋。地下、牆邊、房頂……現在日頭高照,陽光明媚,就算是針尖掉地上,我也把它找著了。這青磚石板地,我一寸一寸地埋頭搜去,一柱香功夫過去,搜捕小分隊還是零記錄。找不到鳥毛也就是說這隻死烏鴉是人為放房頂上去的,因為被炸死的烏鴉肯定有四處散落得毛。
“明順呀,你面生得緊,怎麼哀家竟然不知道慈寧宮有你這麼一名宮人?”老太后盯著這太監緩緩問道。
“回老祖宗,是奴才看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