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還摻雜了一兩片花瓣,月牙白錦袍微微被風掀起,嘴角還尚掛著一抹豔笑,端的是一副絕代風流模樣。
冥無雙眼中閃過一抹驚豔,真是妖孽!
冥無雙回過頭來掃了一眼院子,兩人都是天下少有的高手,這一場下來,原來梨花芬芳的院子,如今只剩下這滿地殘花和光禿禿的枝葉了。
冥無雙盯著這滿院殘局,笑道,“左右我也不喜歡這些梨花,落了更好,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她走到梨樹旁,看了看土質,“弄花弄月把院子打掃一下,順便把這些樹拔了,改種梅花。”
“小姐,這梅花,要到冬天才能欣賞地到,不如我們該種桃花吧。”
冥無雙搖了搖頭,“世人賞花皆在春夏,只因春夏氣候好,花兒嬌貴,便在此時盛開,但我卻不喜下滑,與百花爭豔,最後又落入泥土,世間女人便都如夏花,嬌貴無比,最美的時候卻只顧與他人爭奇鬥豔,白白浪費了自己的好年華,但這雪梅不同,在寒冷的冬日,它獨自盛開,梅香深遠,傲雪獨放,天下間只剩它的那一抹色彩,且它經得起風雪,抵得住嚴寒,只有這種花才配種在我的院內。”
“雙兒的確適合梅花,不過小爺倒覺得有一種夏花更適合雙兒。”程暮雲走到冥無雙面前,含笑看著她,“雙兒可知是什麼?”
冥無雙搖了搖頭,輕笑道,“這世間還有適合我的夏花?你且說來聽聽。”
“灑滿一世胭脂色,本是人間富貴花。你便是這人間富貴花,不用爭奇鬥豔,你也能‘花開時節動滿城。’”
冥無雙一愣,嘴角的笑一點點變淺,,“我沒你說的那般好,且我也不想做牡丹,牡丹花無疑是鎖住了自己的一生,而我,不會讓任何人鎖住,我就似手中沙,越想握緊,我只會流得更快。”
冥無雙面無表情的想,牡丹和她真的不配,卻又很配。
“可若是將你捧在手心上,你還會流逝嗎?”程暮雲看著冥無雙,他不喜她面無表情,他不喜她的毫不在意,那樣的冥無雙總會給他一種隨時會消失的感覺。他該死的害怕這種感覺。
“你想說什麼?”冥無雙皺著眉問。
程暮雲看著他的背影,在風中很是單薄,卻倔強地挺直身板,讓人莫名的心疼,可怎麼會心疼呢?這個女人的心很冷,很平靜,還很黑,可剛剛她的笑卻又那麼溫暖,她還是第一次對他笑呢。這麼小女人是有很多束縛的吧,他發現他很想替她斬斷這些束縛,為她打造一個天下,任她為所欲為,她應該是張揚肆意的,她應該是瀟灑快活的,不該像現在這樣,只能一板一眼,只能面無表情,只能身不由己,即便她從未流露出自己的脆弱,可他卻感受到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在意了。
程暮雲突然笑了,白衣勝雪,那一笑彷彿奪了天地風華,冥無雙聞聲回眸,卻一下子跌在了他的笑裡。
“小爺想說,以後爺捧著你,如何?”
第十一章
冥無雙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程暮雲也不著急,一雙眸子緊鎖著她,讓冥無雙無處逃脫。
半晌,冥無雙苦笑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但是看著眼前的男子,她自知她沒有那份閒情雅緻去理會男女私情,且她與程暮雲實在是不熟。
“程公子這話不該說的。”冥無雙淡淡道,“我不僅似沙,也似水,即便捧著,也抓不住。”話落便走回房間,頭也不回。
程暮雲一直盯著她,直到房間的門合上。
冥界是地獄,她是活在地獄裡的人,終是不適合這世界的。是誰說,“我願以天光乍破,陪你到暮雪白頭”的?可笑的是,她既做不到天光乍破,也做不到暮雪白頭。
程暮雲依舊立在院內,一動不動。
“不試一試誰知道呢?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