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間酒吧,扣著招牌大帽兜,跟衝上來發花痴的男女學生們挨個拼酒。
——電視熒幕新聞聯播正在回放的,恰好就是韓逸開著破飛機玩命的經典鏡頭,堪比時下流行大片。
這是松雅大學裡最大的一間酒吧,乾淨雅緻,氣氛又不失熱鬧,調酒師的花式調酒表演非常精彩,學生們也喜歡到這裡來放鬆一下,因為好多單身男女都是在這裡看對眼甚至由此走入婚姻殿堂,所以久而久之,這裡就有了戲稱的“松雅婚介所”的名號。
區區大學生,哪裡是韓逸的對手,半小時後,一堆學生親密無間地躺成一座人山,連沙發都發出難以負荷的哀鳴,而韓逸從調酒師那裡又接過一杯造型別致的雞尾酒。
“好酒量啊!”調酒師忍不住讚了一句。
韓逸指了指睡成一團的學生們,“反正他們說請客。”
電視熒幕還在播新聞,說的是天闕空間港遭到不明襲擊,目前已有一名襲擊者落網,但由於傷勢過重,還在醫院治療。
“哈,過兩天國慶了,這是有些傢伙坐不住了?”調酒師瞅瞅新聞,不屑地撇嘴,“就這點手段,也好意思到咱家門口得瑟,嘖嘖。”
韓逸低頭笑了笑,“新式隱形飛船,那些不良小組織也已經很努力了你造嗎!”
調酒師跟著笑:“再努力,敢在這得瑟,照樣分分鐘送他們去見馬克思!”
近空防衛已經在調集守備軍了,韓逸坐在那裡,思考三天前遇到的敵人,目前還判斷不出他們屬於哪股勢力,估計穿梭機也有漏網之魚,不過為了不驚擾民眾,也為了不要打草驚蛇,新聞沒有播報。遠航軍除了守備滄瀾基地的艦隊,北斗艦隊七艘母艦全部返回了地球近空空域,正在天南軍港集結,為了迎接即將到來的國慶。
“不管來的是誰,打出去就是了。”韓逸喝掉手裡這杯酒,咂咂嘴,“還是最開始那個好喝。”
“……最開始那杯是橙汁啊!”
“那麼這個我請,可好?”一個淡雅的聲音忽然靠近,韓逸猛地回頭,差點把脖子拗斷,趙文斌靠在吧檯上,笑眯眯地衝調酒師比了個耶,“兩杯,謝謝。”
他很自然地坐在了韓逸旁邊,而後者幾乎和老鼠見了貓一個反應。
“我長得很嚇人?”趙文斌慢慢收起了笑容,幽靜的目光有些滲人,“……需要這麼躲著我嗎?”
韓逸坐在那,沒說話,拿過調酒師遞過來的橙汁,一口喝了個底朝天。
“看來我比敵人的飛船還可怕啊。”趙文斌低低地笑起來,也拿過橙汁,抿了一口,“十八年,音訊全無,我只能從新聞聯播裡看到你接受嘉獎、進階代理艦長。”
“……對不起。”韓逸生硬地說。
趙文斌笑著,彷彿他才是喝了一晚上酒的那個,笑得有些像醉了,“對不起?你哪裡對不起我了,再說,對不起有用的話,警察不就都下崗了?”
電視畫面上,銀翼全身包裹了火光,在青天白日下就像一顆流星,從天際墜落。
“很了不起。”趙文斌看了看熒幕,說,“你是一個優秀的將軍。”
韓逸低著頭,半晌道:“……謝謝。”
然後韓逸沉默了下去,趙文斌一口一口抿著橙汁,也不說話,調酒師似乎也意識到這兩個人有什麼事情,不再過來打擾。
長久的沉默中,趙文斌有沒有變態有待考證,不過韓逸倒是憋不住爆發了:“你……為什麼也參軍了?”
趙文斌依舊不做聲,韓逸看到他修長的手指上因常年撫琴所留下的繭子,那雙手還和記憶裡一樣,指甲修剪得圓潤整潔,落在琴絃上,就有天音嫋嫋。
“你是個音樂家,過去你就已經那麼有名了,參加文工團……也沒什麼意義吧。”韓逸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