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都快長蘑菇了。”
“好。”趙文斌點點頭。
韓逸認真地說:“沒事的時候,多想想我,就不難受了。”
整休的日子總是很清閒,這是對戰鬥人員來說的,工兵和技術員來回忙活著,補給員認真檢查著艦上能源,地勤會把一切損壞處一一修復,連小隕石和射線劃掉的漆皮都一絲不苟地補好,再仔仔細細清理,這艘航天母艦又變得光潔整肅,每一個邊角都閃爍著鋼鐵冰冷的光輝,熄滅的引擎沉寂著,但沒有人懷疑,在它開啟的時候,咆哮會撕裂這星空。
天璇上數萬名長期艦載人員,這母艦就是他們的家。今天是天璇的輪換日,部分服役年滿十五週年的普通將士將要離開天璇,對很多人來說,此生,將再也見不到這艘沐浴著星光與戰火的母艦。
不管怎樣,這裡留下過他們的青春。
怎麼說離別都是傷感而文藝的,許安站在透明舷艙的艙壁邊,看到天璇開啟了起降平臺,穿梭機一架架飛來,一架架離開,帶著不少熟悉的面孔,不遠處另一個港口有飛船在那裡等,他們將回到闊別已久的地球,不再回來。
“看什麼呢?”
“看心酸。”許安頭也不回,摸出一根菸點上。
顧時年吊兒郎當地跳到護欄扶手上坐下,望著艙壁外一望無垠的星空,空間港一片喧鬧,那些戰士們佩戴著大紅花團,拎著行李,艦長韓逸親自帶了人在甲板上送行。
“再過一個月不到吧,新的戰士又來了,天璇三年換一撥,多少年過去了,除了我們這樣的,其他的面孔就都是新人了。”煙霧繚繞裡,許安眯著眼睛看著遠處起落的穿梭機,他差不多和白麟同一時期上的天璇,從武裝部的操炮手,到如今的總負責人,他跟天璇一起度過了十數個年頭。
顧時年兩根手指捏著自己那鑲嵌著水鑽的小辮,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問題。他不說話,許安也兀自抽菸不理他。
“艦長和那個姓趙的,似乎是一對。”顧時年半天憋出這麼一句來。
許安嗯了一聲。
“……”顧時年尷尬得不行,手都不知道哪裡放,只好繼續玩頭髮,“看臉不太般配嘛,韓逸長得太帥了,那個姓趙的也不錯,但完全不是一個等級。”
“再過一百年,艦長也還是那張臉。”許安叼著煙,終於回了一句話。
外表年齡停留在十八歲,也許還將永遠停留在十八歲,第五級的改造,這在天璇高層當中不是個秘密,因為這裡每一個人都秘密肩負著一個不能告訴韓逸本人的任務——當五代體發生異變或失控的時候,他們有權、也必須,結束他的生命。
未知永遠是最可怕的,沒有人知道五代體最後會如何。三級的改造就已經會給心理帶來巨大的壓力,而韓逸……許安自認為無法想象韓逸的每一天是怎麼過的,甲板上遠遠望去,艦長身姿挺拔,光看背影就能引起多少小姑娘花痴。
“八年前被秘密壓下去的‘鬼夜行’案……”許安忽然說起這個事,顧時年不由色變。
“六個五代體,全都是大校以上的軍銜,費了多大勁才瞞住的?”煙抽完了,許安又摸出一根來。
六個五代體,單體作戰能力就足以頂一個連隊,不信請參看韓逸單挑了整個研究基地的事兒,那小行星上的廢墟還沒清理完呢。六人裝備重型機甲,衝擊了外空軍指揮總部,整個警衛團幾乎全滅,老將軍們索性躲得快,藏在地下安全屋裡,直到特戰隊衝上去,硬碰硬打了一週才拿下。
“起因……大概是那個李少將負傷的時候,他妻子看到自己丈夫全身骨骼都是合金,覺得……難以和一個‘戰爭機器’生活在一起吧。”
顧時年咬咬嘴唇,“這麼說趙哥還挺夠意思的。”
“我只是一級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