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非常時期,必須得用重典,誰敢再羅嗦和他同罪。”
又轉向趙大,說:“你的父母我會替你奉養,你就放心去吧。”
趙大臉如死灰不再說什麼:“我明白,謝謝侯爺。”
很快,血淋淋的人頭呈上來,庭霜一看差點暈倒,其他百姓也嚇得發抖,寶琪又冷著臉說:“現在正值戰亂時期,誰敢不聽號令,這就是下場。”
一會兒,巡邏隊又抓來幾個偷竊的人,寶琪下令斬首示眾,很快幾個血肉模糊的人頭掛在城裡一支高高的旗杆上,震住了所有想趁亂摸魚和不聽號令的人。
庭霜卻受不了,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出去,難受得渾身都疼,和自己一起吃飯聊天的活生生的人轉眼間身首異處,滴著血的人頭掛在旗杆上,他無論如何接受不了。可是,他心裡隱隱恨上寶琪,卻不能責怪他,更不能說他做的不對。
這是非常時期,城裡不能亂,如果一亂,城池必然守不住,到時候叛軍殺進來死的人更多。為了保證城裡秩序井然,鎮住那些作亂的人,不得不用些非常手段,比如——
殺人。
殺罪不至死的人,用他們的人頭和鮮血來維持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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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庭霜明知這樣做不算錯,卻無論如何接受不了,想起那血淋淋的人頭他心跳如搗冷汗溼襟胸口象是堵著什麼壓得難受。也曾YY過多次自己智慧萬能,一個主意就扭轉乾坤挽救危局,卻從沒有也不願意去想要踩著別人的屍骨建立自己的功業。
庭霜撲到床上渾身顫抖,寶琪在門外敲門也不理。過一會兒,門外沒了聲息。
忽然窗戶一響,一隻手撫上他的肩,庭霜一巴掌拍飛那隻手,怒吼:“滾開,你手上沾了多少血,別碰我。”
寶琪靜靜地看著他,沉默半晌,才說:“還記得那年燈節戲園大火時的事嗎?”
庭霜疑惑地望著,不知他怎麼提起那事。
“當時發生大火,所有人都驚慌失措往門外跑,結果在門口擠成一堆誰也出不去,這個時候你挺身而出拔出火槍說,誰敢再往前擠就斃了誰。”寶琪很痛苦地看著他,“我問你,如果有人不聽話,還是要往前擠,你會怎麼辦?你是開槍還是不開槍?”
庭霜低下頭不說話。
寶琪又說:“如果你不開槍震住他們,形勢更亂更危急,死的人會更多。如果你開了槍震住他們,不再亂擠,那麼可能所有人都能逃得性命。可是,被你開槍打死的那個人他是無罪的,他想求生沒有錯,他也有父母妻兒,你到底能不能下殺手?”
“別說了。”庭霜痛苦地用枕頭捂住自己的腦袋,那種情況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忽然想起《泰坦尼號》上一個情節,船要沉時,大家都擠著往救生艇上跑,小艇都快翻了,一個船員掏出手槍震懾乘客:“誰敢搶在婦女兒童的前面我斃了他。”
有個乘客不聽還是往前衝,那船員真的開了槍,雖然控制了局勢,可是殺了無辜的乘客,那船員也內疚的自殺了。現在想想,那船員做得對,卻受不了良心的譴責自殺,可悲可憫。
再回想那年戲園的大火,如果當時有人不顧威懾硬往前擠,他倒底是開槍還是不開槍,那人是無辜的,不該死,可是更多的人也不該死,如果殺了他能換了更多人的生存,他是否開槍,事後會不會內疚終生?
“我受不了,受不了。”庭霜難受得哭起來,想到以後還要做這些違心的事,殺更多的人,就覺得心口壓了塊巨石,沉沉得疼,萬分懷念寧靜美麗的村莊,這是包括他在內無數人得以安身的淨土,為了保衛這片淨土,卻要殺人流血。
“我知道那個趙大是無辜的,可是在當時那個情況,我真的需要一個人頭來嚴肅軍紀震懾其它人,不肅軍紀這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