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熄了燈的屋子裡,是沒有住人,還是人已經回家了留下了空空的辦公室?更多的應該是和家人倖幸福福地安睡著吧?
隻身一人站在高高的頂樓,陳息青戴上耳機,選擇了一首舒緩的輕音樂。
他在考慮,是不是要換個地方工作生活。他在這座城市上了四年大學,又工作了三年,總共加起來七年,說沒有對這座城市產生感情那都是假的。
記得有次他去上海給朋友送機,晚上乘高鐵回到a市的時候,下了高鐵的那一瞬間,呼吸間都感覺空氣的味道很熟悉。那是a市的味道,他生活了七年的a市,他在這裡愛了傅審言七年。
現在分開了,為了不觸景生情,是不是該換個環境,是不是該離開了呢?
想大喊,對著這座城市的夜空長長地喊一聲。
如果是他幾年前的性格,他會這麼幹的,痛痛快快地對著天空喊一聲,把所有的情緒都放肆地喊出去,就算被別人指著罵一句&ldo;神經病&rdo;,他也會自己哈哈大笑。
但是幾年的刻意壓制,他卻怎麼也喊不出來了。
他半張著嘴,怎麼也出不來聲音。
不信這個邪!繼續掙扎,要喊出來!
&ldo;啊。&rdo;正常音量的乾巴巴的一聲。陳息青摘下耳機,嘆了口氣。
三更半夜的,喊什麼喊,回家去吧。
到了家,陳息青洗了澡正在吹頭髮,微博的特別關注就跳了出來。拿起手機一看,竟然是傅審言。
傅審言死了幾年的號竟然更新了,陳息青隨手點開。
沒有配圖,只定了個定位,a市,香奈,配文是:&ldo;終於,最後還是你。&rdo;
想都別想,是付俊卓。
這是和好了,並且飛快地把人往家裡帶了吧。
香奈,香頌,隔了一條街的兩個住宅區,又剛好抱著府琛廣場。香奈是以前他和傅審言住的小區,香頌是剛搬進來的這個。
陳息青握著手機呆呆地想,回來了啊,現在兩個人就在那個自己一直以來視為&ldo;家&rdo;的屋子裡,享受著久別重逢破鏡重圓的喜悅吧?現在和他們直線距離不超過五百米吧。
想著想著,他的臉色又白了,默默地捂著心窩取消了特別關注和關注,關上手機開冰箱給自己倒了杯鮮牛奶,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大口,再跑去廚房把牛奶杯給洗了。
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的樣子。
這天晚上,陳輒文一直到回家都感覺自己是踏在棉花上的,搖搖晃晃不真實。
他就出去遛了個狗,竟然和暗戀物件相識了,說了話握了手,還知道了他叫陳息青。
如果說以前他是遠遠地驚鴻一瞥看上了陳息青,從那以後愛上的都是自己幻想中的人,那麼今天他發現那個人其實就和自己幻想中的一樣。
那個人身上有一種奇異的魔力,讓陳輒文不自覺的跟隨著他,移不開目光。
陳輒文在床上翻來覆去興奮得睡不著,最後起床把達能從沙發上提溜下來,面對面坐著跟它說話:&ldo;你覺得他怎麼樣?你也很喜歡他吧?我發現你也喜歡粘著他!&rdo;
達能打了好幾個大哈欠,眯著狗眼搖搖欲墜。
&ldo;他的聲音好好聽啊!人也很好,對不對!手也很好看!&rdo;
達能就地趴下,打起了小呼嚕。
&ldo;喂!醒醒!&rdo;
第7章
一晃又到了週五。
陳息青感覺,這一個周其實過得挺糟糕的,當初沒有想太多,在香頌租下了一居室,可能還是離傅審言他們太近了點。這短短一個周,他就偶遇了傅審言和付俊卓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