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了不少兇猛野獸,你以為單憑一個人的力量就能將小白狐送回原處?”愚蠢的女人,太異想天開。
“你在關心我?”她微訝,皎如明月的翳翳水眸發著璨亮。
冷眸轉誚,當場潑她一桶冷水。“哼,我不會讓你那雙巧手受到損傷,你還得為我做事,繡出絕無僅有的繡件。”
她個人的死活不在他考慮之內,他在意的是她能為繡坊帶進多少利益,打響李家名聲。
能織善繡的繡娘雖不少,卻難免流於匠氣,繡不出真正叫人驚豔的作品,徒流形式罷了,而他先前曾無意瞟見她為新嫁娘繡的鴛鴦喜帕,當下驚異不已,如此精湛非凡的繡工天下難求,他非網羅到旗下不可,絕不輕易放過。
“你這人還真是開口沒兩句好話,讓人感動一下會少你一塊肉呀!非要人家討厭才甘心嗎?你到底會不會做人?”用人先收心,這道理也不懂,虧得他做的是日進斗金的大生意。清眸染上薄怒的葉妍狠瞪他一眼,雙手吃力地抱起小白狐,往草長過膝的林子深處走去。
所謂送佛送上天,既然救了渾身是傷的小白狐,當然要義不容辭地送牠回安全處,免得功虧一簣,再度淪為獵人的掌中物。
“我不需要討你歡心,記著你那雙巧手我已經先訂下了,最好不要再做比拿針線更重的工作。”一說完,他不由分說的拎起小白狐的後頸,將牠往草叢裡一扔。
來不及反應的葉妍驀地睜大眼,臉色鐵青,“你……你沒血沒淚,狼心狗肺,牠受傷了,你居然、居然這麼殘酷的丟下牠見死不救,簡直不是人……”
“愚蠢,一隻畜生值得你費心嗎?牠生於林,長於林,對於林子內的一切比你還熟悉,輪不到你為牠找窩。”狐有野性,自會找到巢穴,這是天性。
“可是……”沒確薄…脫離危險前,她怎麼也無法安心。對於他的冷酷作風,她對他的厭惡又添一分,十指發癢地想拔光他一頭雪絲。
“不要再濫用你多餘的憐憫心,李家繡坊才是你的棲身地,為我發揮你的專才,繡出扣人心絃的佳作才是你要做的。”這是他跟著她的主要目的,她需要被說服。
葉妍由鼻孔哼了一聲,毫不掩飾地擺出嫌惡表情。“別想用你的銅臭味玷辱我發自內心的真誠。想從我手中拿到一件繡件,就等你喜燭高燃那天吧!我親自繡給你的新娘子。”
關於這一點她絕不吝嗇,只要是她做的媒,她會用上一位新娘子的喜服布,繡一幅戲水鴛鴦喜帕給下一位出閣的新娘,從無例外。
“太過固執對你並無好處,人要順勢而行,你該知道這鳳陽城內是我說了算,沒人敢反抗。”他說一便是一,不打折扣。
圓嫩福氣的小臉染上潮紅,被氣紅的。“怎麼,你想仗勢欺人,讓人混不下去是不是?”他算老幾呀!敢威脅她,她偏不從他願,非要代代相傳,讓她的子子孫孫都當上媒婆,為人媒合姻緣!
“讓你當不成媒婆的方法有千百種,不要把我的話當馬耳東風,人是貪心的,有錢什麼都好辦。”他不信撒出重金她會不點頭。
“好呀!我拭目以待,看你怎麼整死我。”她才不怕他,各憑本事吧,反正她不偷不搶,做的還是撮合人姻緣的好事,老天一定會站在她這邊的。
“話別說得太快,小心閃了舌。”若他真要出招,她絕招架不了。
李承澤在商場那一套,既狠且厲,絕不給人活路走,以她無憑無靠的小孤女,他一根手指頭就足以捏死。
“哼!我妍姐兒天不怕,地不怕,還怕你滿口狂語嗎?我告訴你,人命一條,我賭上了……喂!你幹什麼拉我,快放手啦!想動粗嗎?我奉陪……”
咦!他的手好大,好暖和,和他冷冰冰的外表完全不符合。
羞惱的葉妍先是愕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