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聽到善初這麼說,格雷伯爵也隱約猜到了:這是艾米莉寫的情信。
格雷伯爵便有些懊悔,只說:「是我衝動了。」
「沒什麼,只是一場誤會。」善初將碎片仔細收好,「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格雷伯爵將碎掉的信接過來,說:「交給我保管吧。」
善初心想:你拿去保管嗎?屁咧,肯定是拿去銷毀,免得讓艾米莉知道你撕了她的信,破壞你的紳士形象吧!
雖然在暗自腹誹,但善初還是乖巧地把碎掉的信還給了格雷伯爵。
善初看了一眼格雷伯爵,小心地說:「我知道,幫別人轉交情信對你來說是一種打擾。我以後不會這樣做了。您能原諒我這一次嗎?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
——這話翻譯過來就是:我真沒暗戀你,那這事能翻篇兒不?咱們當無事發生繼續一起愉快的工作吧!
不過,格雷伯爵看起來不打算輕易翻過這一頁。
他說:「可是我看你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
「我的身體狀況?」善初一怔。
格雷伯爵道:「上週……上週你不是扭到了嗎?你那隨時要暈倒在地的樣子可真叫人擔心。」
善初嚥了咽:差點忘了這一茬了。他肯定以為我上週對他投懷送抱了呢!
善初只得硬著頭皮回答:「那只是意外……意外。」
「是嗎?」格雷伯爵眼睛微眯,「那這樣的意外,你能保證不會出現第二次嗎?」
格雷伯爵這話算是鬆了口,善初立即答道:「我能保證。」
格雷伯爵點了點頭,說:「那好吧。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希望你能夠符合我的期待。」
「當然,當然。我會盡力的。」善初心想:我一定要盡力,像泡茶一樣泡你,隨後把什麼「我很喜歡你這樣的男孩,但恐怕我們只能當普通朋友」之類的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你!
善初站直身子,說:「那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送你吧。」格雷伯爵說著,也做出了傾身往前的樣子——也就僅僅是做做樣子而已。
善初非常識趣地婉拒:「這麼怎麼好意思,您這雙紅跟鞋的紅漆很容易脫落的,您還是呆在室內才好。」
這種紅跟鞋,善初從前也穿過。在店裡試鞋的時候,被特別提示了要在鋪著軟毛毯的地上行走。因為這鞋子特別矜貴,鞋跟上的那層紅漆極易脫落,別說是花園的路了,就是普通的室內也不好走,必須走在鋪地毯的地方才行。
善初離開的時候輕瞥了格雷伯爵一眼:這貴族少爺也不嫌累得慌,在家還穿紅跟皮鞋?不知道他洗澡的時候是不是還穿泳褲啊?
現在的善初還是有幾分危機感的:格雷伯爵動了辭退善初的念頭,雖然暫時被善初化解了,但危機仍在。
善初大約能猜到,自己的小動作恐怕不能完全瞞過格雷伯爵。現在格雷伯爵對自己已經有些不滿意了。
那他只能加大力度,證明自己的價值。
格雷伯爵僱傭他的理由,他還記得——「我們組織需要你這樣單純善良的人才」。
所以,善初必須發揮自己的「單純善良」,才能確保自己的位置。
哲夫對格雷伯爵的怨憤,對善初而言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話說,「哲夫霸凌亞裔同學」激起了很大的反響,不少地方發出了抗議,希望雅典學院這樣的一流學府做出嚴肅的處置。
雅典學院的校董也連夜開會,商量該怎麼應對這件事。
而哲夫家裡也不是吃素的。
兩邊接頭、開會,再次提出了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方案:
拿託比祭天。
畢竟,託比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