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夫順著善初的視線,望見了格雷伯爵。
格雷伯爵看起來還是那麼精緻又優雅,手裡拿著一瓶香檳,遞給了哲夫。
哲夫笑道:「你太客氣了,這可是很好的酒?」
「還不賴。」格雷伯爵說,「況且我沒有空著手去別人家做客的習慣。」
格雷伯爵站在善初身邊,淡淡的古龍水味飄到了善初的鼻腔,竟緩解了善初被哲夫盯著的噁心感。
看到格雷伯爵和善初站得那麼近,哲夫就很不愉快,但還是保持笑容:「真好,真好。」
這時候,一個人也從門外走來。
哲夫、格雷伯爵和善初扭頭看去,發現來人竟然是施簫奈,他手裡也拿著一瓶酒。當然參加派對帶酒基本上是常規操作,也不很奇怪。
奇怪的是,施簫奈帶的酒是超市貨,上面還貼著「50 off」的標籤。
施簫奈隨後將酒塞給了哲夫,說:「給你的,不用謝。」
哲夫的臉色僵了僵,說:「我不記得我邀請了你……」
施簫奈環視現場:「哦,所以這裡所有人你都有邀請?」說著,施簫奈隨手指了指站在不遠處的艷艷:「你有請這個背假包的女孩兒?」
艷艷登時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哲夫對施簫奈不假辭色:「這是我的家,請你不要在這兒大放厥詞,更不要侮辱我的賓客。」說著,哲夫拿腔拿調地對艷艷說:「真不好意思,我作為主人向你道歉,讓你受委屈了。」
要說,哲夫這裝好人的本事還是挺高的,艷艷一下就被哄住了,受寵若驚地搖搖頭,還有些含羞帶怯,瞬間從「格雷伯爵的迷妹」叛變到了「哲夫的粉絲」陣營。
施簫奈哧的一聲,逕自走入了屋內。
要說施簫奈這人言行無狀,是素來如此的,誰也拿他沒辦法。因為大家都要臉,只有他不要,那他就無敵了。
哲夫也不能找人把他轟出去,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但他還是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施簫奈會出現在這兒?
要知道,施簫奈對哲夫一直都是不怎麼看得上的,怎麼會來這兒參加派對?
善初也覺得奇怪,他甚至有一種微妙得有些自負的猜測:該不是衝著我來的吧?
而這個猜測很快就被證實了。
善初獨自在角落拿酒的時候,施簫奈忽然像幽靈一樣出現在他的身旁,看著他的目光帶著敵意和幽怨。
善初忽然覺得很違和:上次在網約車遇見的施簫奈可不是這樣子的,開網約車的施簫奈十分瀟灑從容,而眼前的施簫奈卻帶著一股孩子氣般的執拗。
善初福至心靈:施簫奈說的「錄音不是我乾的」……
難道……有兩個「施簫奈」?
這個猜測可真是夠詭異的。
善初莫名打了個寒顫,又懷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施簫奈見善初發愣,便不悅地說:「你看什麼?」
善初回過神來,問道:「怎麼了?」
「怎麼了?你居然問我?」施簫奈說,「你真是一個言而無信的小人。」
善初越發覺得奇怪:這是什麼意思?到底為什麼這個施簫奈一直針對我?難道我在某個平行時空得罪了他?
施簫奈也不賣關子了,直接說:「你還記得你說過什麼嗎?」
「什麼?」善初問。
施簫奈拿起手機,滑動幾下,頁面上就顯示了他倆的簡訊記錄。
他們最近一次的記錄:
【善初:我是挺好的。對了,我說了會保留追究造謠者法律責任的權利,不是開玩笑的。】
【施簫奈:歡迎之至。我最近正想打官司呢。】
善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