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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初嚇了一跳:「艷艷!」

「她沒事,只是她意圖侵犯我……」格雷伯爵躺在沙發上說,「因此我出於無奈和防衛的必要性透過刺激她下巴處的眩暈神經使她喪失了行動力,從而規避事態惡化的可能性。」

善初:草,你就說個「我打暈了她」搞那麼費勁兒。

但誰又知道,出於政治家的本能,格雷伯爵絕不可能從嘴巴里說出「我打暈了一個女孩」這樣的表達。

善初搖頭:「她應該不是故意要侵犯你的……好像是酒裡有問題……哲夫也不對勁了。」說著,善初指了指室外:「同樣的,我也出於無奈和防衛的必要性透過刺激哲夫下巴處的眩暈神經使他喪失了行動力從而規避事態惡化的可能性。」他一字不落地重複了格雷伯爵的措辭,舌頭差點還打了個閃,心想,格雷伯爵滿嘴長難句的可真是牛逼,他應該去文學系或者學rap。

格雷伯爵悶聲說:「我叫了私人救護車了,他們很快到。」

私人救護車,也就是會把他們送去私人醫院的意思了。

大概以格雷伯爵的聰慧,已經猜到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秉承著醜事不出門的原則,才叫的私人救護車。

格雷伯爵似乎沒什麼力氣,斜躺在沙發上,輕輕的呼吸著,一雙冰藍色的眼睛卻仍是清澈透亮,但眼尾卻洇出淡淡胭脂色。

就像是總是不讓你摸的一隻美貌藍眼白毛貓,忽而吃了貓薄荷,此刻高冷全無,只對你敞著白絨絨的肚皮——

你很難控制住自己不去摸一把,對吧?

善初意動,裝作無力躺到沙發上,氣息如蝴蝶翕動:「我好像也有點不太對勁……」

格雷伯爵眯起眼睛:「哪兒不對勁?」

善初伸手勾住格雷伯爵的頸脖,臉龐往前湊,嘴唇撥出的帶著櫻桃酒的氣息能擦過格雷伯爵的唇,二人的距離只有一寸之隔。

但善初卻凝在那兒不動,不讓嘴唇真正貼上去。

格雷伯爵也如沒有感情的石像,不往對面的美人身上挪動分毫。

二人明明酒酣耳熱,卻死死撐住在這方寸之間,誰都不肯往前進那一步。

因為靠得太近,一呼一吸,都像在勾纏。

勾的是魂,纏的是欲,但卻有一股勁兒扯著他們留在原地,不得寸進。

唇與唇,只隔著這一寸的距離。

這一寸,卻又是兵家必爭之地。

攔住他們情慾的並非道德或理智,而是——

他媽的勝負欲。

第27章 一片美麗的樹葉

如果是平時,善初恐怕不會選擇這樣僵持。

因為他很有自知之明,他不可能和一個搞政治的老男人比耐性。

但現在不同,現在格雷伯爵吃了藥,等於是被下了debuff!

那善初不是有機會能贏嗎?

在藥物的催動之下,格雷伯爵還能守得住嗎?

如果格雷伯爵真的守得住,又怎麼會打暈艷艷?

——善初如此分析道。

事實上,格雷伯爵打暈艷艷倒不是因為守不住,而是怕艷艷做出什麼脫軌的行為。就算格雷伯爵啥也不幹,就艷艷一個女孩子在那兒脫衣自摸清一色,也是大麻煩。

當然,他有更溫和的辦法去解決這個麻煩,但他不打算這麼做。

就算是他,也有因為某些原因而變得急躁易怒、充滿攻擊性的時候。

格雷伯爵伸出手,摸索著善初的後頸,力度不輕不重,像是在揉一隻不馴的貓。

馴服的貓會舒服地眯起眼。

但善初卻睜大那雙杏仁形狀的大眼睛,眼神裡充滿探究和——警惕。

果然是不馴服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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