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初挑釁似的一笑,像是一點兒都不害怕,只是看著格雷伯爵將手放到自己的腳上,輕輕的將白色的襪子從他的足上剝離下來,猶如剝開嫩筍一般。
格雷伯爵的眼神便從善初的臉龐轉移到一雙赤足上。
夢境裡的格雷伯爵不擅長掩飾自己的欲`望,眼光過分灼熱,連善初都有些不自然了。
善初腳趾下意識地蜷縮起來。
格雷伯爵看著,只想:……太可愛了。
善初收起雙腳,鑽進被窩裡,說:「好了,你可以走了。」
善初覺得這個「真我伯爵」有點兒太熱情了,要是不把控好尺度,說不定一會兒就把自己給辦了。
這可不行。
善初雖然喜歡伯爵,但還是想再跳一會兒「探戈」。
他也要學學之前的伯爵play hard to t。
之前他自己失憶的時候,伯爵拿著一個吻吊了他那麼久的胃口。
他才不要這麼輕鬆的就讓伯爵上得了自己的床。
善初便像個少爺一樣揮揮手:「你退下吧。」
「是的,少爺。」格雷伯爵答得恭敬,隨後便退開幾步,將放牛奶的杯子取走,離開了房間。
善初鬆了口氣,蓋著被子閉上眼睛。
大約牛奶真有助眠作用,善初比平常更快入睡,昏沉至極。
善初的房間比屋子任何一個房間都精緻。
整個屋子都是比較典型的英國風格,唯獨是他這一間更接近洛可可的風格。
睡床正對著的一面牆刷成淡米白色,點綴金箔雕花,用金漆描畫繁複繾綣、流暢柔美的花紋。月夜流光,牆板忽而鬆動,嘀嗒一聲,機關響動,藏在繁複花紋裡的暗門開啟,格雷伯爵的身影再次出現。
他身上仍穿著僕人的衣服。
「少爺。」他走到床邊,低聲呢喃。
善初已經昏睡了,臉上沒有平日偽裝的天真或高傲,只是最天然的無辜,雙眼閉著,長長的睫毛垂下一層溫柔的陰影,柔潤了他極標緻的輪廓。
「少爺,已經睡了麼?」格雷伯爵輕聲說,伸出修長的手指,像窗臺月光一樣輕柔地描摹著善初的輪廓、他的眉、他的眼、以及他柔嫩的雙唇。
格雷伯爵的手停在他柔軟的唇上,下意識的碾磨了幾下,像是有些憤恨:這是一個騙子,這張漂亮的嘴巴不知吐出了多少謊言。也不知曾對多少男人吐露過誘人的話語。
但都沒有真心的。
格雷伯爵知道善初對自己說的話、做的事,無一不暗含引誘。
而善初很可能也已經和很多別的人說過一樣的話……
光是想到這些,格雷伯爵就妒火中燒。
怎麼會有這麼惡劣的人?
長得那麼漂亮、舉止那麼可愛,卻專做令人惱火的事!
格雷伯爵的心便攪成一團亂。
猶如他的手指,探入善初的口中,胡亂攪動。
善初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下意識地吮住。
瞬時,酥 麻的感覺猶如閃電一般從格雷伯爵的指尖傳到腰椎。
真是太可惡了。
善初睡了一晚。
醒來,已是天明。
善初皺了皺眉,看向掛在牆上的鐘,皺了皺眉:「睡了那麼久?」
他從床上起來,洗臉刷牙後,想去找點吃的,才想起來自己是有「貼身男僕」的!
他便立即跑到床頭,摁下了服務鈴。
格雷伯爵很快來到,就像他已經等召喚等了很久一樣。
善初隨意地撥弄著頭髮,說:「我要吃早餐!」
「沒問題的,少爺,先容我替你更衣。」格雷伯爵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