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夫的後槽牙咬得緊緊的,雙眼死死盯著善初,而善初那涼風不勝白蓮花的表情相當到位,毫無破綻。
善初柔聲安撫:「說起來,你也算幸運的了,雖然夏考考砸了,但還有冬考,只要你這幾個月安安分分的,以後還是前途無量的學子。」善初一邊說著,一邊自然地把袖釦拿回來自己手中,「你應該不想像託比和泰坦一樣被送去蘇格蘭吧?」聲音特別溫柔,說得真像是為對方考慮一樣。
哲夫死死盯著善初的臉,拳頭攢得死緊。
「不但是格雷伯爵,史密斯你也不想開罪吧?人家開派對,你偷偷翻牆跑進來搗亂,被別人知道了又是一場風波了。」善初柔聲說,「你快回去吧。別讓人擔心了。」
說著,善初又推著哲夫往外走。
哲夫深深看了善初一眼,翻出柵欄,如脫韁的野狗一樣奔入了夜色之中。
善初略微鬆一口氣:這兒是史密斯的宴會,如果哲夫真的要發癲,善初大聲呼救還是能夠得救的,而且哲夫是偷偷跑出來的,搗亂了宴會估計還得被抓回去受訓。
善初可不是特別怕他,但善初並不想捱揍、或者把場面搞得太難看。
善初搖搖頭,轉身拐進一道狹窄的拱門,轉入一條不起眼的小路。
只是他一轉進玫瑰花拱門裡,就瞥見了格雷伯爵。
格雷伯爵坐在藤編的椅子上,看起來像是已經待在那兒很久了。
而這個地方,和剛剛善初碰見哲夫的地方只隔了一片花牆,根本不隔音。
格雷伯爵看到善初從轉角出現的時候,也是半點不驚訝,還溫和地笑了笑。
就像是——格雷伯爵已經在這兒很久了,他還聽到了哲夫和善初的對話。
善初乾咳兩聲,臉上一點尷尬都不顯,只是微笑:「沒想到你在這兒啊?我還一直找你來著呢!」
「是嗎?」格雷伯爵說,「我剛剛好像聽到你和誰說話。」
善初:……日。
善初表面上還是穩如老狗,笑問:「那你聽到了什麼?」
格雷伯爵說:「你覺得我聽到什麼?」
善初答:「我覺得你什麼都沒聽到。」
「我什麼都沒聽到。」格雷伯爵說著,拿過善初手裡的袖釦,幫他重新戴上。
善初和格雷伯爵再次回到了會場,當艷艷看到善初身邊的格雷伯爵時,眼睛都亮了。她踩著細高跟快步走了過來。
艷艷自如地站到善初身邊,就像剛剛她並沒有因為專注於討好其他公子哥而忽視他的離去一樣。她用略帶嗔怪的語氣說:「善初,你到哪兒去了?我還一直在找你呢!」
善初笑答:「去院子了逛了一圈,正好遇到了格雷伯爵。」
說著,善初遵循基本的社交禮儀把艷艷介紹給了格雷伯爵。
艷艷眸光瀲灩地看著格雷伯爵,明顯是在放電。
善初也不會好心提醒:別忙活了,他是gay。
格雷伯爵見過的人多了,當然看得出來艷艷是什麼意思。如果是施簫奈,一定會奚落艷艷到對方下不來臺。但格雷伯爵不會,他很溫和地朝艷艷點頭微笑,甚至還恭維她:「這件華倫天奴春夏款穿在你身上很好看。」
艷艷的心立即悸動起來:伯爵還留意到我的衣服是華倫天奴嗎?
善初卻想:他一眼就看到你的裙子是什麼牌子什麼款,你還不懷疑他是gay嗎?
這件衣服還是艷艷租來的,她身上的包包也是。
按照不成文的規則,一件衣服你只要在公開場合穿過一次,就不能穿第二次了。
因此,她為了圖省錢,都穿的租的。
艷艷對格雷伯爵不住放電,格雷伯爵稍微應付了幾句,便裝瞎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