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搖搖頭:「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善初又問:「對了,我可以去廚房嗎?」
「去廚房?」管家不解,「為什麼?」
善初露出滄桑的表情:「我想……吃點東西。」
「是餓了嗎?」管家問,「我可以讓人送上來。」
按照英國老貴族那一套,廚房是隻有下人才去的地方。
善初卻說:「我不習慣在臥室用餐,我能下去客廳嗎?」
「當然可以。」管家說,「您想吃什麼?」
善初問:「有小蛋糕或者切件嗎?」
「廚房應該有烤餅,但不確定有沒有蛋糕。」管家回答。
善初想了想,問:「有奶油鬆餅和威士忌嗎?」
「有。」管家回答。
善初又說:「有蠟燭嗎?」
管家眉頭微皺:「有。」
善初點頭:「可以給我一份嗎?」
「沒問題。」管家領著善初走到一樓的餐廳。
善初坐在餐廳裡,很快,就看到傭人奉上了一份奶油鬆餅,以及一根蠟燭。
「謝謝。」善初問,「有打火機嗎?」
傭人遞來了打火機。
「謝謝。」善初道謝。
傭人便說:「有什麼吩咐的話搖搖桌子上的鈴就可以了。」
「好的,謝謝。」善初再次道謝。
傭人便離開了客廳。
管家則就把這不尋常的舉動匯報給了格雷伯爵。
格雷伯爵原本已經打算繼續寫作業了,聽到管家這麼說,便微微一笑,說:「好,那我下去看看吧。」
「為什麼呢?」管家忍不住蹙眉問道,「你那麼忙,為什麼還要下去看他吃鬆餅?」
「我要是不下去……」格雷伯爵說,「他一個人演獨角戲豈不是很尷尬?」
格雷伯爵一路走到了餐廳,故意發出腳步聲。
聽到腳步聲的善初便趕緊將蠟燭插在鬆餅上,點火,並孤獨地唱道:「happy birthday to you……」
格雷伯爵輕哧,說:「今天是你生日?」
善初忙站起來,裝作慌張的樣子:「格雷伯爵?」
「是我。」格雷伯爵走到他身邊,說,「今天是你生日?」
善初嚥了咽,沉重地點點頭:「今天是我的十七歲生日。」
不知不覺,他已邁過了十六歲的坎兒,到了十七歲了。
格雷伯爵說:「祝你生日快樂。」
善初嘆了口氣,說:「謝謝,你是今天唯一一個祝福我生日的人。」
這一刻,善初眼裡的寂寥不是演技。
他是真的心酸。
如果媽媽還在的話,他恐怕正像從前一樣快樂地開著盛大的生日派對吧?
而不是在這兒,用自己的悽慘來博取廉價的同情。
善初倒了一杯酒,說:「陪我喝一杯吧?」
格雷伯爵彷彿也被這一刻的善初觸動了,他接過酒杯,說:「好。」
二人坐在餐桌旁邊,格雷伯爵問他:「為什麼無人和你慶祝?」
「因為我沒有朋友,也沒有親人。」善初扯了扯嘴角,酸澀泛滿胸腔,這一刻,他都分不清自己是在扮演可憐人、還是真的是一個可憐人,「沒有人會在意我的生或者死。」
說著,善初仰頭喝了一大口威士忌,喉嚨辣得發燙,眼角也泛起紅雲。
這一杯空了,善初便伸手要去續杯。格雷伯爵卻按住酒瓶,阻止了他的動作。格雷伯爵說:「你想要什麼?」
「嗯?」善初疑惑地著格雷伯爵。
格雷伯爵說:「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