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莉一聽到有人拿了格雷伯爵的袖釦,心裡就警鈴大作:難道已經有什麼碧池接近蓄意勾引格雷伯爵了?
格雷伯爵聽到有人拿了他的袖釦,也感到奇怪,他垂眸一看,兩側袖子上都好端端的掛著精緻的瑪瑙袖釦。
然而,懷著一點好奇心,格雷伯爵還是點頭:「那就讓他進來吧。」
過了一會兒,只見服務員端著一塊託盤,將託盤上的袖釦呈到格雷伯爵面前。
服務員說:「送袖釦的人把東西放下就離開了。他說『伯爵讓他等太久,所以他要走了』。」
格雷伯爵挑了挑眉,將袖釦放到手心,仔細端詳,發現這確實是自己的東西,只不過是從前中學時佩戴的雅典學院制服袖釦。
格雷伯爵將黃銅袖釦放在手心把玩,漫不經心地問道:「那個人有說自己是誰嗎?」
服務員說:「他說,如果伯爵問起,就讓我說,不問就不必說。他說他叫善初,是您的舊朋友。」
聽到「善初」兩個字,艾米莉的反應是最大的:什麼?居然是他?為什麼……他不是基佬嗎?啊……對,他是基佬,難道他對格雷伯爵有「那個」意思?
其他同學並不認識善初,但發現這是一個顯然在玩「欲擒故縱」手段的人。而且,這個人擁有格雷伯爵的袖釦,還自稱是格雷伯爵的「舊朋友」,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幾位同學都紛紛向格雷伯爵投向意味深長的目光。
格雷伯爵巋然不動,好像沒感受到氣氛的怪異一樣,只隨手將袖釦收回口袋:「好了,我知道了。」
艾米莉恨聲說:「那個善初可真會自抬身價,居然自稱是伯爵的朋友?他不過是格雷基金僱傭的一個助理而已。專案結束之後就沒有見過面了,現在考入了劍橋,又來這兒顯擺和你的關係,恐怕是要藉助伯爵來抬舉他自己。」
其他幾個人聽到艾米莉這麼說,又見格雷伯爵臉色平常,便消除了幾分曖昧的猜測。
畢竟,據他們所知,格雷伯爵在私生活方面一直空白,平時不是在讀書就是在搞活動,每天忙得不亦樂乎,唯一一點「桃色」就是青梅竹馬的艾米莉小姐了。
但即便是對艾米莉小姐,格雷伯爵也是不冷不熱的。
其實艾米莉自己也挺急的。
她自知繼承無望,想繼續當貴女,就只能找個貴族結婚。
在她身邊最好的選擇就是格雷伯爵。
而很明顯,格雷伯爵最好的選擇並不是她。
從前格雷伯爵和她不冷不熱,她可以自我安慰為「年紀尚小」,但現在都成年了,格雷伯爵還是這樣,就讓艾米莉有些心焦了。
善初忽然以這麼曖昧的姿態再次出現,讓艾米莉心中敲響了警鐘:我的天,我該不會把少女情懷花在了一個基佬身上了吧?
不行、不行……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格雷伯爵真的是基佬,艾米莉也不允許他和別人在一起。
艾米莉腦中閃過好幾個深櫃貴族老爺的臉。
貴族作風保守,出櫃的幾乎沒有,就算真是基佬,也會找女人結婚。
對於艾米莉而言,婚姻最重要的不是愛情也不是忠誠,而是名利。只要格雷伯爵還是公爵之子、政壇的明日之星,她就認定格雷伯爵為良婿。
莫管他喜歡幹 屁 眼,就是喜歡幹 牛 逼也行。
這幾天,艾米莉一直盯著格雷伯爵,就跟盯著快要飛的、煮熟的鴨子一樣。
幸而,格雷伯爵好像沒什麼要飛的跡象。
他拿了袖釦之後也沒什麼反應,更沒有跟艾米莉談起善初的事情,就好像他根本不關心一樣。
然而,艾米莉還是試探地問:「那個袖釦已經很舊了,怎麼還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