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看都不怎麼看我,一副完全不相關的樣子。本來我和珍兒就不甚熟稔,加上分別這麼久,都會有些變化,不認得我也算正常吧。我這樣想著。
“嗨,二位掌櫃這樣抬舉龍某,可真是羞煞人也。在吳兄弟面前,龍某可絕對不敢逞強啊。當日之戰,龍某已經完全折服在吳兄弟的高超技藝之下了。”
我連忙說:“龍館主莫要過謙,我也是僥倖而已。”
珍兒輕輕一笑說:“若說僥倖,小路子能在最後全身而退,那才叫僥倖。若非吳公子當機立斷給他療傷,恐怕他的雙手就毀了。吳公子借力打力,巧妙的化解了兩人的合攻,旁的不說,就說這份膽識和心思,常人就萬萬不及了。”
“珍兒姑娘過獎了,讓我實在感到慚愧。”我一邊謙虛的說著,一邊觀察著珍兒的表情和眼神。她似乎真的已經不認得我了,因為我看不到她表情和眼神有絲毫的變化。
但是我仍然不能斷定珍兒是否的確已經不記得我了,因此我立刻扯開話題,想試探她一下:“如此風雅的樂坊,如此優美的樂曲,我等還是不要談論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了,談多了只怕煞了風景。我今天能有緣進到樂坊裡,還有幸見到二位掌櫃,著實是三生有幸。對了,不知貴樂坊最出名的那支《月亮代表我的心》是出自誰手?”
珍兒依然保持著輕笑,她沒有直接回答我,只是瞟了白寶琴一眼,白寶琴立刻會意,於是便說:“方才小女子不是已經說了麼,這首樂曲乃是出自大掌櫃之手。”
我看了看珍兒,笑著說:“既然大掌櫃可以譜出如此美妙的樂曲,那又為何只譜一曲,卻再無其他了?”
白寶琴看了看珍兒,回答說:“吳公子難道不曾聽說物以稀為貴麼?正因為此曲如此美妙,又是大掌櫃唯一之作,所以才更顯得珍貴啊!”
珍兒接著說:“琴兒說的,只是一小部分原因而已。其實譜曲最緊要的是心境,什麼樣的心境就會譜出什麼樣的樂曲。沒有了心境,沒有了那種心情,妾身就算再有本事也無法譜出優美的樂曲了。”
我問道:“難道珍兒姑娘當時就有這等心境?”
“那是當然了。”白寶琴笑著說。
“現在為何又沒了?”
珍兒臉上有些微紅,有些羞澀的說:“現在妾身只想好好的侍奉相公。”
“相公?”我立刻想到了她的少婦打扮。
白寶琴打趣的說:“咱們大掌櫃現在可不知道有多幸福呢!”
我也報以一笑,沒有說什麼。珍兒恐怕是真的不認得我了,方才我是故意跟她談論這首樂曲的。若她真記得我,應該有所察覺。但她可以面不改色的說這首樂曲是她所作,恐怕對我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吧。
既然如此,那我也正好裝作第一次見面吧。雖然我不能確定華陸兩家的人是否也在這裡,但謹慎起見還是不要讓其他人知道我認識珍兒吧。
這時,路添已經著人又送上了精美的茶點。這些小點心不但製作精良而且口味絕佳,配上這裡的極品龍井茶,簡直就是口齒留香,回味無窮了。不過對著珍兒,我或多或少的回憶起一些以前東門書院的情形來,也沒什麼心思品嚐什麼點心了。
在接下來的閒聊裡,他們邊賞樂邊談些趣事,偶爾也會談到一些眼下的時事。而我因為有心事,所以並沒有太多的參與他們的談話。
不知不覺,已經快到三更時分,樂坊早就已經打烊關門了。他們幾人因為相談甚歡,所以遲遲沒有離去。不過現在時間實在太晚了,於是我便起身說:“不知不覺已經快三更天了,我們打擾太久了,該回去了。”
龍梓也站了起來:“那我和吳兄弟就不打擾諸位休息了,我等告辭了。”
珍兒陪著站了起來說:“時辰是有些晚了,那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