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出脈絡,卻勉強得了個結論。
那就是,二十年前在百花谷下手他的父母,二十年後的今天毒害於他,雖未必是同一個人,但一定是同一個原因,同一件事。
九華宮主當年給父親的“無影之毒”,在百花谷事後,落進了別人手裡。
也就是說,那“別人”在百花谷害了他的父母之後,奪走了當年九華宮主送給他父親的“無影之毒”。
至於那“別人”為什麼心狠害他父母於二十年前,手辣欲斬草除根,以“無影之毒”害他於二十年後,他還不知道。
不過,顯然這是仇,深仇大恨!
他父親,“一府”李家主人李少侯得罪過誰,跟誰有如此深仇大恨?
當年百花谷事後,九華宮主送給他父親的“無影之毒”可能落進了什麼人手裡,應該是“一府”李家主人最清楚。
“一府”李家,不應該只他的父母跟他三個人,除了他們三口之外,應該還有別人,像什麼總管、護院、丫頭、老媽子等。
當年百花谷事後,主人夫婦雖已遇害,這些人即便已風流雲散,不知流落何方,但他們應該還在。
二十年不是短時日,人事的變化很大,即便不是全在,至少也應該有一兩個在。
百花谷事後,主人夫婦遇害,幼主失蹤,知道這件事的,武林之中,也不只是一兩家,一兩個人。
那麼,李家僅存的人,二十年來到如今,也一直在找他也說不定。
他應該從這些人身上著手。
應該從這些人身上查起。
人海茫茫,宇內遼闊,那裡去找這些人?
踏遍江湖,到處打聽,到處問?
不必,也不必那麼做!
樹有根,水有源,應該上“一府”李家去,離家二十年了,他也應該回去看看,看看“一府”李家,如今成什麼樣子了。
一念及此,心意遂決,他就要站起來離去。
離開這座“神女峰”,離開巫山……
就在這時候,他聽見了一絲聲息。
聲息起自他身後,極其輕微,既不是風聲,也不是松濤,而是人。
他沒有動,就在收勢未動之後,他又聞到了一絲異香隨風飄到,異香,淡淡的脂粉異香。
也就在他聞到了這絲淡淡異香的同時,一個輕柔、甜美的話聲起自身後:“人,你坐在這兒幹什麼?”
人,既不是男人,也不是老年人、中年人或年輕人?
人,是“人”的通稱。
怎麼會這樣稱呼他?
稱呼他是人,難道說,背後發話的不是人?
李玉樓微一怔,霍地轉過了身。
他看見了!
身後,就在他坐的這塊大石上,站著一個。
分明是人,不但是人,而且還是個女人。
女人一襲雪白宮裝,雲髻高挽,環佩低垂。
女人二十上下年紀。
女人長得相當美,不但是花容月貌,而且還帶著無限嬌媚,眼波流轉,直能勾人魂,攝人魄。
他看得又為之微一怔。
只聽那個女人又開了口,話聲不但較前一句更為輕柔甜美,而且還帶了媚意,道:“我問你話呢!”
李玉樓知書達禮,他沒再坐著,當即站了起來:“芳駕是——”
那女人一雙眼波閃漾著妙目,緊緊盯在他臉上,吹彈欲破的嬌靨上,神色平和,帶幾分詫異,也有一絲極其輕微的笑意:“你還沒有答我問話呢!”
李玉樓沉默了一下,腦際閃電百轉,然後才道:“我是登臨遊覽到此!”
顯然,他是沒有說實話。
那女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