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衡陽世家西門二姑娘,失敬,在下有眼無珠,還望二姑娘見諒,這就往上通報,請稍候!”
他轉身飛躍,兩三個起落,便已不見。
後頭一個沒動,就因為後頭那個沒動,所以幾個人不便說話,只交換了一個眼色。
沒多大工夫,一條人影掠下登山道,飛射在面前,正是適才那年輕青衣人,他躬身抱拳道:“請幾位登山,半山上有迎賓人恭候。”
居然沒人下山迎接,不是情形不對,便是東方家的人架子大。
幾個人並不在意,本來就是來求取諒解的,委屈一點算得了什麼,這點委屈都不能受,那即將來臨的大委屈又如何能忍?西門飛霜淡然道:“有勞了!”
偕同李玉樓、池映紅,帶著小紅、小綠邁步往登山路行去。
那年輕青衣人跟後頭那個沒有跟來,顯然是不準備陪五人上山去。
上得登山道,踏著石階上行,登山道依山勢蜿蜒,一邊臨山壁,一邊盡是茂密樹林,看不見人,也聽不見聲息。
但是李玉樓、池映紅、西門飛霜已聽出,山壁頂上也好,茂密林中也好,隔不遠便躲著一個在暗中監視。
至於是專為他們五個人設下的樁卡,還是原木就如此,那就不得而知了。
五個人裝作未覺察,一路上也沒交談說話,踏著石階直往上去。
看看已到山腰,轉過一處石壁,眼前豁然開朗,一大片平地,平地之上還建著一座八角小亭,簷下橫額三個字,寫的是“迎賓亭”。
或許,恆山世家通常都是在這兒迎賓。
亭外站著六名中年青衫人,個個手提長劍。
亭裡則坐著三名青衫老者,一名白胖,一名枯瘦,還有一名環目虯髯。
一見五人行到,亭裡三名老者立即站起,由白胖老者帶領步出小亭,停在亭前一丈左右處。
容得五人走近,白胖老者立即抱拳躬身:“白雲奇,忝為恆山世家總管,率左右二管事,代表主人及主母,迎接西門二姑娘。”
枯瘦老者、環目虯髯老者微躬身軀,齊整道:“孫陵、慕容海見過二姑娘!”西門飛霜上前答禮,道:“原來是白總管與孫、慕容二位管事,勞動三位,西門飛霜很感不安。”白雲奇欠身道:“二姑娘言重,白雲奇等的份內事,何敢當二姑娘勞動二字,老主人跟主母正在山莊候駕——”
西門飛霜道:“敢煩請白總管引導。”
白雲奇道:“不敢當,自該為二姑娘帶路——”話雖這麼說,話鋒頓了一頓後,他並沒有舉手肅客。
只見他目光一凝,打量了李玉樓跟池映紅一眼,道:“這二位還請二姑娘引見,以便稍候老主人間起,也好回話。”話雖說得客氣而且得體,其實他是要先弄清楚李玉樓跟池映紅的身份。
顯然,這情形又有點不對,既然是跟西門飛霜同來,當然是西門飛霜的朋友,郎使是要介紹,也應該由西門飛霜介紹給恆山世家的主人,絕輪不到他一個做總管的查問。
李玉樓、池映紅、西門飛霜仍不在意。
西門飛霜答了話,答得很技巧:“這位是九華宮主的掌珠池姑娘二這位是池!”孃的兄長——”
白雲奇顯然在心眼上沒玩過西門飛霜,他跟孫陵、慕容海同時動容,只聽他道:“原來是九華宮的池姑娘跟——”西門飛霜沒讓他說句“池”少俠,故意截口打岔:“身後兩個是我的侍婢小紅、小綠,白總管想必聽說過。”、白雲奇忙道:“是,是,聽說過,聽說過—
—”
西門飛霜立即又道:“那麼,現在是不是可以煩請白總管引導了?”在她以為,其實李玉樓、池映紅,甚至於小紅,小綠也這麼想,現在該沒什麼好問的,叮以帶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