鬍子君伯英,跟另一名護院,如今就站在他左右。
他有點意外,但只是微一錯愕,剎那間就恢復了平靜。
意外歸意外,三個擋在前頭,兩個擋在後頭,他不得不停了步。
他這裡停了步,宮無忌、君伯英三個,六道銳利的目光緊緊逼視著他,他清晰的感覺得出,後頭四道銳利的目光,也充滿了敵意,
只聽宮無忌冰冷的道:“你是從那條船上下來的?”
連句客氣詞兒都沒有,可真夠和氣的。
李玉樓他淡然道:“秦淮河裡的燈船不下數十,不知道你指的是那一艘?”
宮無忌身邊另一名護院兩眼精芒一閃,冷喝道:“大膽,跟誰你呀你的?”
話落,他要動。
宮無忌抬手攔住了他,銳利目光逼視著李玉樓,道:“你不會不知道我指的是那一艘的。”
李玉樓答得好:“既是你認為我該知道,那麼我只好說是的。”
君伯英突然笑了,笑得只點陰:“這個人有意思,本來嘛!從姑娘船上下來的,自該是有意思的人。”
宮無忌的臉色有點變了,望著李玉樓冷然一點頭:“你說得好,我再問你,你知道不知道,船上那位姑娘是何許人?”
李玉樓答得更好:“知道,燈船的姑娘,還會是什麼樣人?”
宮無忌身邊另一名護院臉色一變:“小狗活膩了,你竟敢──”
宮無忌冷然截口:“他說得對,江南一帶,就是三歲孩童也知道,秦淮燈船上的姑娘是何許人。”
那名護院立郎閉口不言。
宮無忌話鋒微頓,接著問道:“你怎麼會從那條船上下來?”
這話問的怪,既然知道秦淮燈船上的姑娘是何許人,還用問人家為什麼會從那條船上下來?或許,這麼回答也就沒事了。
但是,李玉樓沒這麼回答,他以為,他不願意辱沒那位救過他性命的“冷麵素心黑羅剎”,他道:“我昨夜不慎失足落水,承蒙那位姑娘把我救起,所以今早我才從那條船上下來。”
這是實話,應該算得上實話,即便是謊言,也說得通。
而,君伯英又笑了,笑得更陰:“姑娘會救人?總管,您信麼?”
宮無忌道:“我信不信無關緊要,要看少主信不信!”
君伯英深深的看了李玉樓一眼,又點了頭:“也不無可能,誰叫他是這麼個模樣兒?”
他話聲方落,李玉樓身後接著響起了沉喝:“走!”
李玉樓當然知道,那是對他說的,他道:“你們要我上那兒去?”
宮無忌道:“我要帶你去見我家少主。”
李玉樓道:“我跟你家少主素不相識,緣慳一面,有這個必要麼?”
君伯英又笑了,笑得陰冷:“憑你,還想結識我家少主?能跟我家姑娘有這麼個緣份,已經是你的天大造化了,既然要帶你去見我家少主,當然是有這個必要,我看你還是乖乖的走吧!”
李玉樓道:“既然能結識你們家少主,是我的天大福緣,我當然是求之不得,奈何我還有事──”
身後突然響起一聲冷喝:“那恐怕由不得你!”
緊接著,兩邊眉頭上落上了兩隻五爪綱鉤。
早在那兩隻手掌伸過來的時候,李玉樓就已經覺察了,但是他沒動,一動也沒動,任由那兩隻手掌落在肩上,他沒把那兩隻手掌放在眼裡。
好在,那兩隻手掌也沒用什麼力。
他沉默了一下,道:“我跟你們去,但我不希望有人這麼抓著我。”
君伯英笑的仍那麼陰冷:“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宮無忌沒說話,微微抬了抬手。
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