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些話紀貫新也不敢跟路瑤說,他只得一迭聲的哄著:“好了好了,別倔了,我都跟你道歉了,你說你想怎麼著,我都依你。”
路瑤實在是推不開紀貫新,也不想在公眾場合下跟他吵架,她只是鬆了手上的力氣,悶聲道:“鬆手。”
紀貫新攬著她,故意低聲撒嬌:“我不鬆手,我一鬆手你走了呢?”
路瑤閉上眼睛,硬生生將所有的眼淚和憤怒的目光壓了下去。
過了會兒,她低聲說:“你剪完頭了嗎?剪完了,我們回去。”
紀貫新心中很是吃驚,一時間叫不準路瑤到底是幾個意思。
抱了她一會兒,見她也沒什麼反應,到底是紀貫新自己往後退了一步。他垂目看向她,路瑤依舊繃著一張臉,可眼神中已經沒有之前的那種徹骨恨意了。
紀貫新不會傻到以為路瑤原諒她了,他大抵猜到,以她的性子是不會跟他在公共場合吵架的。
所以他拉著她的手,出聲說:“我剪完了,我們回家。”
紀貫新就這樣牽著路瑤的手,兩人從咖啡廳裡面走出去,在經過三層客廳的時候,不遠處站著一幫店員,眾人看見兩人牽手下樓,都沒敢貿然的說什麼。當然,今天這件事情,也絕對不會打他們這兒傳出去。
一路出了理髮店,來到街邊停著的銀白色跑車前。紀貫新給路瑤開啟副駕車門,直到她坐進去,他這才鬆了口氣,還怕她出門就翻臉不認人的。
也不用去逛街了,紀貫新開車直奔景辰一品。
兩人一路無言,好幾次紀貫新都試圖說點什麼,可是餘光瞥見路瑤那張愣是看不出心裡想什麼的臉,他都覺得莫名的害怕。
這麼多年,讓他害怕的女人還真不多,路瑤有幸成為其中一個。
車子停到家門口,兩人一左一右下了車,路瑤沒等紀貫新,她一個人邁步往前走。紀貫新腿長,幾步就跟上來。與她並肩而行的時候,他厚著臉皮去牽她的手。
路瑤立馬把手閃開,紀貫新也就順勢道:“還生氣呢?我都跟你說對不起了。”
路瑤淡淡道:“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你沒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兒。”
紀貫新一聽,馬上反應過來,他眸子微挑,帶著試探性的口吻,問:“那你是讓我跟簡程勵去說對不起了?”
路瑤沉默,紀貫新當她是預設。
幾秒之後,他出聲說:“我承認,簡程勵的事兒是我故意要讓他吃點苦頭,可我又沒喪心病狂,難道真的逼他吸毒?不過是給他個教訓,讓他知道一下‘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的道理。”
路瑤下意識的回道:“我知道,可你扣了這麼一個吸毒的大帽子給他,讓所有人都瞧不起他,這跟真的吸毒有什麼兩樣?而且當初他爆陳友倫和周夢怡的料,在你這邊看是毀了一樁婚,可從外人的眼裡看,這是陳友倫‘罪’有應得,誰讓他劈腿的?他們兩個走不到一起,是感情出了問題,不是新聞報不報的問題。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你不要用私人的感情去看公事,我覺得簡程勵沒有做錯什麼,他唯一做錯的就是沒有你權勢大,要任你擺佈!”
紀貫新一眨不眨看著面前,朝著自己憤怒到近乎瞪圓了眼睛的路瑤。這是她第一次跟他說這樣多的話吧?
卻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簡程勵。
這一瞬間,紀貫新心裡說不出是憤怒還是什麼,好似憤怒的大火一股腦衝上了頭頂,卻還沒等他發飆,就已經盡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後悔和一些自責。
他這人做什麼向來只憑自己喜歡,從前跟簡程勵沒交情,簡程勵又坑了他身邊的人,所以以紀貫新的性格,他覺得怎麼對簡程勵,都是簡程勵自找的。
但是如今關係不同了,簡程勵好歹也算路瑤